瑶琴闺房之外。
在这亭台水榭附近,有两名身穿灰色僧衣的涅槃武僧正在行走巡视。
这两个武僧,乃是应芥子僧的要求,前来保护“瑶琴姑娘”的。
其中一人,便是沈秋之前,在禅院中见过的空悟和尚,就是和张岚关系不错,俗家姓名铁牛的那个。
他虽年轻,刚过弱冠。
但却是涅槃寺年青一代武僧中的佼佼者。
他与芥子僧虽无师徒名分,但在他小时候进入涅槃寺时,并非武僧,而是杂役沙弥,在机缘巧合之下,才从芥子僧那里学会了一身佛门绝技。
因而,铁牛也将芥子僧视为真正的师父。
“空见师弟,你且去休息一会。”
在瑶琴闺房之外,空悟和尚对身边的同伴行了个佛礼,说:
“在琴台厨房,叮嘱今日为我两准备些简易素斋就是,今早那一顿素斋,实在是太豪华了,也太浪费了。”
“师兄,这苏州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
空见和尚比空悟还要小两岁,正是十八岁的年纪,有些跳脱,还有些馋嘴。
他对空悟小声说:
“我之前随圆法师叔去苏州城里讲经,那些富商送上的斋饭,那才叫吃出花来呢。
况且,师兄你让人家习惯了做大菜的厨师,专门为我两做些简易斋饭,这才是给人家添麻烦了。”
“嗯,师弟说的倒也是。”
空悟和尚想了想,便也听之任之了。
反正武僧要打熬气力,也不是不能吃荤腥。
只是要注意些罢了。
他差遣空见和尚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巡视,走到楼台边,就看到“瑶琴姑娘”正坐在亭台边,握着一根青玉鱼竿在钓鱼。
空悟撇了撇嘴,当即就要转身离开。
但没成想,刚走几步,便有一阵香风袭来。
“哟,铁牛兄弟,这几日不见,就生分了?”
戴着面纱,装作瑶琴的张岚,捏着兰花指,抓着美人扇,遮着嘴轻笑道:
“怎么?看兄弟这身打扮,有些惊诧?”
“阿弥陀佛。”
空悟和尚急忙后退一步,也不去看女装张岚,他双手合十,说:
“施主莫要如此。
你既答应了芥子大师要救助此地主人,又怎可如此粗心大意?这要是被旁人看了去,可不得了了。”
“没人看得到的。”
张岚哼了一声,他动作妩媚的抬起手指,说:
“这扮女人当真是没意思,一想到还有大半个月,我就心头烦闷...刚好,我近日得了一门上好指法,初学乍练,正是手痒。
不如铁牛与我切磋一二如何?”
“施主还是好生行救助之事吧。”
空悟和尚扯了扯嘴角,他看着眼前这打扮的比女人还像女人的张岚,感觉一阵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便急忙告罪说:
“小僧想起,今日晚课还尚未预备,这就先去了。”
说完,空悟运起轻功,一闪间离开了这处亭台。
看他慌忙逃离的样子,张岚捂着嘴,讥笑了好几声,他又回到亭台,继续钓鱼。
身边四位扮做侍女的如画美人,又从那清苦的禅院,回到了这琴台华丽之地,自然是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铁牛这边逃出张岚的“魔爪”,便匆匆回到自己居住的厢房,打算多念两遍《金刚经》,把张岚带来的精神污染除掉。
结果刚回到院子,就看到那折铁施主,正在院中舞剑。
那重剑剑式刚猛有力,一招一式当真有男儿风采,阳光下的一身腱子肉,更是如雕塑一般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