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的耳朵震耳欲聋,脸上火辣辣的,眉心之上,一把黑刀,刀口寒气逼人,杀气淋漓。
握剑的人,是一个身材佝偻,面若鸡皮,独眼恶面的罗袍修士,他有着这个时代修士的一贯的傲气,眼神中几分冷戾,“臭小子,看戏看够了吧。”
安明急忙道,“前辈在上,小子绝无藐视上仙的意思,小子只是觉得上仙是一代高人,而小子灵根绝妙,若能拜上仙位师,怕是能成修真界一番佳话。”
那握剑的人挑起安明下巴,“臭小子,老朽虽然被黑蛟击伤,但老朽修为可是不折不扣的金丹期,放在一般的小门小派,一句老祖还是担待得起的,作为一名老祖,你什么灵根,我看不出来吗?区区一个伪灵根的废物,你还有脸说你灵根绝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明试着缓和气氛道,“前辈,小子,只是给您开个玩笑,其实,我是一个富家子,我家在清河县很有名的,我爹是清河县的首富,前十年他还是南国首富,如果您放了我,我可以给您和我一样高的黄金!”
握剑的独目恶老头,狞笑道,“小子,你觉得像老夫这样的金丹老祖,缺你们凡人的黄金白银吗?如果我想,我出手就能把你家的金银全部占为己有!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说到这里,老头右手抬起,掌心中乌黑吧漆,五指轻轻萦绕,对准了安明的眉心,“你这小子目睹了我和恶蛟的战斗全过程,为了维护老夫威名不堕,只能杀了你了,小子安心的去吧!”
“不要——”
安明长呼,奈何金丹老祖右手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正朝着自己的天门盖,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次安明就要魂飞魄散了。
生死一念间,安明突兀想起来自己这一辈子过的空虚又苦逼。
作为一个饱读诗书,学納全球的金融天才,自己在地球时代,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后来五十岁时功成身就穿越来到异世界,本以为可以再塑奇迹,却发现这里有仙人,于是收敛脾性,安生做人,可即使如此小心翼翼,也躲不过这一刀。
早知如此,我就该放飞自我,大口吃酒,大块喝肉,牵狗驾鹰,寻花问柳,痛快一天是一天。
可惜了,没有如果了。
安明思绪悠长,想了好一会,突兀觉得,唉,我怎么还活着啊!
再抬头看去,只看到一只枯瘦的老手握住了那锋利的黑刀,而自己不远处院落里,大雨如瓢泼,那金丹老祖屏气凝神死死盯着自己,一副大敌临门的气势。
出,出事儿了?
安明顺着枯瘦的手看去,只看到一个年岁古稀,白须飞扬,穿着一袭板正白底金纹袈裟的老和尚。
此刻,院中金丹老祖道,“能接金丹三重天我的全力一击,秃驴看起来有些道行,报上名来,老祖我不杀无名之辈!”
方丈收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空海。”
此言一出,安明脑瓜一转,“空海,你就是我隔壁天天念诵楞伽经的空海方丈?”
方丈和笑道,“善哉,善哉。施主,你败给恶蛟,是你本事不到家,但这并不是你迁怒他人的理由,这位小施主和你素未平生,你却要抽人魂魄,散人元神,如此做法,和邪修有何差别?”
金丹老祖笑了起来,“秃驴,那小子不过是个伪灵根,放任下去,他也成不了大事!倒是你阻拦我出手,莫不是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空海方丈挥袖,声音朗朗,“大雨倾盆,不能浇灭施主心中怒火,恶蛟之败,不能让施主回头,施主入魔已深,贫僧当度之。”
安明看到老和尚如此强硬,一时间感动的双眼泛泪,都说出家人是假慈悲,现在看来,自己是遇到真的出家人了。
金丹老祖看此,手中一摇,只看到他的手里多出了一道盆栽模样的灵木,那灵木随手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