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母出身风尘之地,自幼看惯了灯红酒绿下的各色男子。沈清影年少时与她相识,从那老鸨手下救出她后,她便一直跟着她,沈清影自认对她还算了解,春抚对男子就和玉娘子一样多是不信任的,更别提夸赞了。
程老三的事儿她当初查过,确有其人,和妻子变卖家产回乡救亲的事也是真的,但他本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自岭南上京的路上,又是中了沼气又遇到了山穷水尽的劫匪,一家人早就全部死在了路上。
当初收到消息后,为了引出幕后之人,这才没去揭穿他们,现在既然知道是荣王府的人了,哪还有留在身边的道理?
“是啊,有程掌柜在,人家晚上都可以不用管桃花源了,就可以安安心心经营春满楼了呢。”
“行了,回头我再给你物色物色,这不是已经把玉书给你了吗?”沈清影今天还有要事相谈,可不能被春抚这耳旁风给吹耽搁了事儿。
“春抚,说正事,看看这个,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沈清影当机立断地出言打断了眼前女子的撒娇,这人明明比她大上几岁,撒娇起来却是真的让人没有办法抵抗。
不过春抚这人除了长相妩媚,性格娇媚,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要不然沈清影也不会费力把她从老远的北疆传了过来。
凤眼瞟见主子一本正经的神色,春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了玩闹之心,恢复正色的她就是穿着一袭清透的薄衣,也透着几分威严。她接过沈清影手里的宣纸,定睛一看,面色微变,压低声音略带诧异地在沈清影耳边惊呼,“九头凤?西羌女王?”
“嗯。”沈清影似是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这个图腾她们早就屡见不鲜了。
“主子,怎么回事?难道西羌人找上你了?”春抚拢了拢轻衣,再披了件外套,在房里来回徘徊,不停转悠,柳眉微蹙,暗道,“没道理啊,主子,这西羌最近没什么大事儿呀!”
“所以才觉得奇怪啊,自从三年前那一仗,大梁国虽然损了一个先荣王世子,但由于慕容殊和靖卫军的穷追不舍,西羌很快就俯首投降了,退了百里地,割了三座城。”沈清影给春抚递了杯热水,让她喝下平缓一下心情。
西羌于她有别样的意义,毕竟她母亲就是个西羌人,西羌虽是历代幽远的古国之一,她们以女为尊,侍奉女王为上,但经受了多年母系氏族的统治,民间自是滋生出不少因受到压迫而对女王不满的男子。千百年来西羌男人多次揭竿而起,想要推翻西羌女王的专政,一波一波地崛起,一波又一波被击垮。与此同时,还有许许多多的无辜百姓,像春抚的娘亲就是在这样的内乱中被人从家中掳走,逼良为娼,最后走上了风尘之路。
终是在百年前,有一个极具号召力的男子出现了,他的出现打破了西羌专政的局面,他自立国土,名为燕西国。燕西和西羌接壤,燕西以北便是北疆,西羌女王专政自负,燕西国的独立是对西羌治国之道的无情嘲讽,西羌女王如何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是以,西羌女王还曾多次同父帅谈判,想要借大梁的兵力齐力剿灭燕西,甚至不惜以割让燕西半壁江山为赠礼。
“主子,看来这盛京还挺有意思的,当年先荣王世子的事,你不是还感慨过许久天妒英才吗?咱们不妨就留下来,顺藤摸瓜,查上一查?”春抚自幼吃过不少苦头,迎难而上是她骨子里的个性,见沈清影不吱声,又道,“这盛京城的银子也特别好赚,不愧是天子脚下的城池,非富即贵,咱们一边查西羌的事情,一边赚个盆满钵满的,回去给大伙儿长军饷,你看如何?”
“哈哈哈,你就这么喜欢盛京?比起这里,我还是更喜欢北疆的山北疆的水,这么说着,我都有点想家了呢。”沈清影叹了口气,凝思片刻,“不过你说的没错,反正这盛京我大约还是要再待上些时日的,九头凤的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诚如父帅所言,西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