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看看这折子,倘若朕派你去剿匪,可有把握将他们一举拿下?”
站在璟帝面前的男子,依旧一袭夜行衣,以斗笠遮面,接住璟帝丢来的奏折,扫了一眼,不禁皱眉。
数月前,西山凭空出现一帮子匪徒,劫了不少官家的车队,原本合该由着西山所属地,陇西郡的县官站出来想法子解决他们,熟料这群匪徒狡猾得很,西山不过是他们开山之地,未曾停留,只几天的功夫,就北上往儋州方向去了。
儋州在秦王封地以内,自是该由秦王管辖,然,陛下若是一早就下令让秦王回封地了结此事的话,便也不会有今晚的夜召了。
麒麟看着这些奏折上进言的官员,那是字字狠辣,带着满腔怒气,也难怪,毕竟这伙人也不是谁的车都劫,只劫那些钱袋子充裕的富人,这些个落笔的大人怕是都银钱没少散。
“陛下若命属下前去,属下自当竭尽为之。”麒麟俯身拱手,再看了眼折子上罗列的数条罪状,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情绪,“陛下,依属下之见,这群人虽行踪诡秘,却有其行事的章法,自陇西一路走来,倒像是打算继续北上,往北疆方向前去。”
“没错,顺利的话,怕是年前就能到了。”麒麟能看出来的事,璟帝自然也看得明白,这群人经过儋州继续北上,如今被劫的多是在天水关一带,过了天水关,就离青云山不远了,也就到了镇北侯府管辖的地界。
若说璟帝对秦王的不信任是因为秦王原本就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小人,那他对镇北侯如此便是因着楚氏心下由来已久的忌惮,麒麟明白,此行他怕是非去不可。
“陛下,可要属下即刻启程?”
“等秋猎结束了再去,早些回来,还能在赶上年关。”璟帝这语气倒是有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之情,麒麟点头应下。
似是不打算再说这事,正准备挥退麒麟继续处理政务时,璟帝看着他,忽而发问,“麒麟,你觉着沈家丫头如何?”
麒麟闻言微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属下只今日同沈小姐结交,素日并无其他干系……”
璟帝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好了,你这傻孩子,朕看得出来你待她无意,朕问的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福公公的声音,“陛下,晋陵公求见。”
璟帝面上笑意尽收,瞥了麒麟一眼,麒麟快速退到一旁屏风后面,行宫没设地道,他如今这身也暂时不好出去。
“让他进来吧。”
“晋陵公,这边请。”福瑞得令,甩着拂尘,招呼晋陵公进屋。
“参见陛下。”
“晋陵公免礼,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晋陵公本就没弯下去的身子一听免礼,甫又立马挺直了腰背,迈步朝一旁走去,锦袍轻撩,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撑在两侧,坐姿当真是舒坦又自如。
“恕本王惭愧,今夜不知怎的有些辗转难眠,起身打算在行宫里转上一圈,远远瞧见陛下这的灯火还亮着,倏地想起一件大事儿,所以就过来了。”
“哦,什么大事?”晋陵公行事向来不拘,璟帝心里清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这股子傲气,全然视而不见。
“说起来,这还得怪盛京城里好吃好玩儿的实在是太多了些,本王玩心一起,竟是把王兄早前备好的国书给抛在了脑后,好在是想起来了,要不然,真不知王兄会怎么罚本王呢。”晋陵公边说边自顾自从怀中掏出一本烫金封皮的折子,上面赫然写着“国书”二字。
福瑞接过国书,双手呈上,璟帝翻开一看,眸色霎时暗了几分。
晋陵公也不着急,端起宫人递来的茶水轻轻吹了几下,便是吹凉了也不见他喝上一口。须臾,放下瓷杯,笑问,“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你是说北辰王想将贵国十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