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棠看见是我,瞪着眼睛,嘴角还抽了抽。而云逸,正拿他那红袖掩唇,从他一抖一抖的身体来看,我猜测,他是在忍笑。
可我实在猜不出,这大早上的,他又看见啥可笑的事儿了!
“老衲入门练的便是这铁头功,身体自是无碍。且姑娘也是无心之失,姑娘大可不必挂怀。
只是,姑娘已将这五根之水,给老衲的头浇灌个实打实。若几年后,老衲还未长出头发,姑娘可是要负全责的喽!”
这老师傅,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捋着胡须,对我哈哈一笑,答道。
我下楼之时,满脑袋想得都是怎样道歉赔偿,如若那人难缠,该如何应对的法子。而遇见这样面善又风趣的老师傅,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旁边路人见这老师傅无碍,事主又是个道歉诚恳的,皆纷纷散去。
我拉着这老师傅进店用早餐,权当赔罪。只因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有诚意的法子。
这老师傅倒也不扭捏,一口便爽朗应下。我蹭蹭上楼,三分钟便收拾好自己后便跑下来。
“今日,老衲能与姑娘还有几位相遇,自是机缘使然。”
他坐定,便开口道。而此时墨棠也重新换了件衣裳,从楼上下来同我们一起。
“公子,这个是给您的!或者说,是您曾经交给老衲保存的!”
说罢,这老师傅便从灰色广袖里取出一方雪白的蚕丝绢帕,恭谨的递与墨棠。
他一个出尘之人,竟会对墨棠用“您”,态度还如此谦卑。我大为不解。
墨棠双手接过,小心的打开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只见上面只有八个字——不为良医,便为良相。
看这墨的痕迹,用的还是千年墨,可保墨迹千年之内不消不退。
“请问,师傅可知此话何意?”
墨棠凝重的看向那老师傅问道。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边关战乱不断。皆因中心领地,也是领土最大的屠苏国。
其国的王上非治世之才,又逢奸佞之臣当道,以致祸起萧墙。其王上,常年受奸臣蛊惑,不断进犯周边小国。本国又苛政连绵,万民不堪受其苦啊!阿弥陀佛!”
老师傅说罢,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在抬眼,已是满眼的不忍与慈悲。
“那可是,讨伐了那昏君和逆贼,才能救万民与水火?”
云逸早收起昨日那吊儿郎浪的模样,神色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