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歌功颂德的却并不多。
当然马屁谁都爱听,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这个时代的大臣们也同样会讲究些许话术,尽量把话给说好听了,让彼此都高兴。
见刘启点头,晁禹便继续说道“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其实在于财富分配不均。
看似长安钱币万巨,但仍有贫民却不得不为了区区二三百钱而冒险求向子钱商人,九出十三归,利滚利下,根本无力偿还,不得不典妻当子,就此家破人亡。
看似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可下田佃户,家中米缸却可见底,一年拼到头也吃不上两顿饱饭,甚至一家老小拼死拼活,反而倒欠乡绅数石粮食。”
“确实。”刘启表情严肃了下来,双手插在袖中,身子微微坐直,沉声说道“吾与父皇太宗孝文皇帝,已一次次减免农户赋税,甚至压到了三十税一的程度,但纵使如此,依旧没能改善部分底层贫农的情况。
可是他们偷奸耍滑,不肯吃力?吾所见却未必,他们不可谓不卖力,恨不得一年到头都扎根在地里;
可是层层剥削,大大加重了佃户负担?这或许有些,可吾汉家,历年皆迁富户至皇陵,弱枝强干,平衡剥削,更实行走官制,却……收效甚微。”
刘启不再自称朕,而是自称吾,这代表着他已极端重视这事儿了。
“走官制……其实有其局限。”晁禹想了想,决定先解决景帝提出的这个问题,便大胆说“陛下当之,天下太大,故自古以来,都有皇权不下乡的说法,非为不愿下,而是无法下。”
“确实。”刘启长叹口气,说“县治、乡治,始终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无数代人皇不断努力,却收效甚微,并没有本质突破。”
“走官制的局限就在这了。”晁禹摇摇头,说“皇权都难下乡,何况县官呢?这些外地调来的县令,县丞、县尉,于县里毫无根基,无依无靠,想要治理好整个县,还不是只能依靠乡绅们?
长此以往,必然会带来一种结果——流水的县官,铁打的县吏、衙役,本就强盛的乡绅借此获取了政权,权威更进一步,若乡绅目光长远,知可持续科学发展倒还好,若是鼠目寸光只知索取,百姓日子还怎么过呢?
所以,关中之地,至尊脚下尚且还好,关外之地,百姓们可过的凄惨多了。”
刘启张了张嘴“竟……症结竟在此?吾数次微服私访,却也没发现如此问题……那按卿所言,该当如何是好?走官不成,难道……”
“本地任命官员更不妥。”晁禹轻轻摇头,说“那样只会让乡绅的权威更进一步。归根结底,还是加强县治、乡治。”
“但卿刚刚也说了,此自古以来,便是难题。”刘启皱眉。
“县、乡高度独立、自知,无外乎消息流传相对闭塞,其实只需要能实时监察到每一处,皇权不下乡的情况,便能大大缓解,甚至陛下可以往县、乡任命官员。”
刘启眉心却拧的更深了“吾倒能轻易监察天下,御史台更有监察之职,可若要每一寸地方都监视过去,成本恐怕太过高昂了……”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解决生产力。”晁禹终于进入正题,抛出了自己的想法,说道“而要解决大汉贫富不均,贫农佃户与乡绅县望对立冲突的根本法子,也在于提高生产力。
只要生产力上去了,许多问题,都可迎刃而解,监察天下之事,成本也会大大降低。同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基础经济建设好了,全面彻底解决大汉万亿子民的温饱问题,大汉自然会愈发富足。”
“噢?”刘启缓缓站起身,在养心殿里踱起了步。
晁禹又继续说道“关键是……提高生产力,并非是从军勋贵族,从郡望县望乡绅嘴里头抢肉分给贫民吃,而是共同富裕,农户能富足起来,乡绅县望乃至军勋贵族也能获利,他们并不会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