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叔侄相见,抱头痛哭,当年拿入京里的还有祖父辈,二十年过去俱已不在。
收泪后,郭喻人等拜谢尤桐花,尤桐花得舅爷们再正一次名,再重新拜长辈。
常佳旗向常老将军诉说代母亲收常佳孝到膝下,郭二老爷想到自己的外室子,就问侄子郭喻人。
二老爷见到常佳孝出落的俊气,还以为自己当年孝顺万端的外室子也是郭喻人助力,就当众问出来。
郭喻人不能在这里扫他兴致,就问道:“他们在军营里,等我知会一声。”
郭老将军是个眼里不揉灰星的,再知子莫若父,他看出儿子的尴尬,不悦道:“有话明说。”
郭喻人就道:“自从长辈们离家后,二叔外室全家不知所踪,细软俱无。”
郭二老爷滞住一时,悠悠一声长叹,再道:“你二婶呢?”他们前脚离家,后脚女眷自尽,当时老将军们都在路上,早就得知消息,可是二老爷还是有此一问。
“二婶和家中女眷安葬在一处。”
郭二老爷沉默不再说话。
尤桐花是伯夫人的时候,舅奶奶们是她的客人,尤桐花是晋王妃的时候,舅奶奶是她的陪伴,尤桐花是摄政王妃以后,舅奶奶轮流侍候在她身边。
郭喻人的妻子跟随尤桐花进京,就在这里,郭喻人带她拜常老将军为父亲,愿续常五姑娘亡故后的翁婿缘。
舅爷们断亲或失去未婚妻后另找的妻子,大多不讲究名门,是他们逃亡时相中的姑娘,这些姑娘们都具有善良朴实的特征,并且在郭喻人等嫡根舅爷三十岁以后才成亲也没有怨言。
也自然就不是名门,话说如今南兴的名门世家,想当年都不在这些人的眼里。
老将军们死里逃生,连声说好,没有挑剔的话出来。
郭喻人等去见梁仁,说招降元始帝的提议,打,最是劳民伤财,打的惨烈伤筋动骨,招降就简单的多,看似消耗时间,其实只动嘴皮子,去几个大胆的说客慢慢磨就成。
倘若梁筹能降,大夏国就可扩张土地,把边城外现有的土地据为已有。
梁仁不敢怠慢,连召老臣入宫议事,反对的也有,整体认为招降更为妥当。
这是自大夏国建国以后,头回扩张国土,消息虽然封锁也有人隐约得闻,不管这事几年或几十年能成,摄政王梁仁的呼声如日中天,日见高涨。
太后牢记梁潮的遗言,晋王心中只要有一点亲情在,他就不会篡位,她竭力保持着相信梁仁。
皇后忧虑不已得病,太后也没有办法挽回,毕竟婆媳私下什么话都说过,倘若摄政王想要篡位,又能怎样呢?
无人可拦。
梁仁不管内宫事,尤桐花更不越礼,梁仁只管写信给奚重固,命他相机帮助梁筹国土安宁,毕竟有可能全国回归。
梁仁不相信周王等诸王,这是一封密旨,可是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周王还是得知大概内容,周王也生出一丝感激,秋后不算账的,他周王殿下就服。
领略到梁仁成全路子威一家的用意,周王让官九好生安顿,陆国公陆兵就此在西昌安家,二十年过去,庆王妃变成陆国公老夫人,可以算是圆满当差归来。
三姑娘还是官九的爱女,陆兵是官九的爱孙,路子威是官九的爱将。
庆王殿下化灰,只有他疯癫的母亲冯慧妃想到他。
第一批见梁筹的人里,章乐瑜为首。
章先生的名气随着摄政王权势高涨而愈发的大,梁仁和其它人都认为他不应该以身犯险,可是章乐瑜天生就是个冒险家,从他高中后没在京里做官而往诸王处寻明主开始,就是一次冒险。
他分别相看过周王等,最后来到南兴,仅看到宁王世子和鲁王府开战摧毁的两个小镇残址,就毅然义愤追随梁仁,也是一次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