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先一步到特高课,昨日之事甄稳已向他汇报,只等看佐藤如何裁决。 佐藤依旧高深莫测,他内心如被高墙封闭,看不出一点波澜。 这点小事和图纸丢失相比,已经不算事。佐藤已下令增派士兵对造币厂加强防护,干系重大,他亦不敢掉以轻心。 李士群浑身紧绷,观察佐藤表情,却毫无所获。 丁默邨和甄稳前后进屋,丁默邨上前鞠躬道,“佐藤课长,昨日本该抓获反日人员,遗憾的是消息泄露,让我徒劳而返。这次行动我亲自安排,吴四不知为何出现在现场?” 佐藤点点头,丁默邨说话很婉转,他怀疑是吴四透露出去的消息,偏偏又不直说,自然是不想得罪任何人。 佐藤道“把吴四带上来。” 吴四戴着手铐慢慢吞吞走了进来,自己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这他娘的丁默邨岂不是在整事? 想要整我吴四,嘿嘿,我能窜到这么高,岂是吓大的? 他并不惧怕丁默邨,倒是见到佐藤一身杀气,草莽之气不由得也矮下去了三分。 他见李士群在座稍感安心。 李士群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萧杀目光盯着吴四,心中恨得直咬牙。虽然恨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却深信吴四是无辜的,一定是丁默邨暗中捣鬼。 两人各有分心,因吴四偏向于他,所以,他才怀疑丁默邨有意打击自己亲信。 丁默邨目不斜视,沉声禀报“我并不怀疑吴四动机,只是有些细节我百思不得其解。” 接道“吴队长,你为何带人出现在大美报社?” 吴四嘿嘿道“丁主任,我得到线人情报,说那里有反日人士在印刷反日宣传品,因此,我带人前去抓捕。” 吴四把道听途说隐瞒,而换成了他的线人,已增加真实性。他的话说出来,的确也无懈可击。 参加印刷的人有十多个,丁默邨能得到消息,吴四也能得到消息,这并不奇怪。 丁默邨点点头“即然你得到消息,那为何抓捕之时,不见一个人?” 吴四摇晃着脑袋“抓到一个,一个看大门的。我还未来得及审问。若把他押到这里,为什么没人,岂不是立刻明白。” 佐藤摆摆手“不必了,他若是反日分子,岂能还守在那里?抓到的都是无用的。” 丁默邨感觉出佐藤并没有惩罚他之意,眼珠一转“如此看来,只有让那内线出来作证,才能排除对吴四的怀疑。” 佐藤正是此意,丁默邨提出来,顺水推舟询问吴四。 “你的线人在哪里?让他出来作证。” 吴四拍着脑门暗叫,这上哪里找线人?都怪多乖自己刚才信口胡说。 李士群见吴四啪啪拍着脑门,他太熟悉吴四这个动作,立马明白是吴四信口开河。 李士群起身道“佐藤课长,我认为线人不便在这场和出现,不如,把线人私下带来让您审问?” 佐藤点头同意,丁默邨不好再说什么,这明显不想让自己知道线人是谁?看来李士群是防着自己? 你李士群即然如此,我丁默邨自然会奉陪到底。 李士群为显示公平,也离开了特高课。他相信吴四只要如实交代,佐藤必然会判断真假。 回到76号,李士群一直闷闷坐在办公室,等待吴四的结果。 甄稳带人出去巡查,瘦骆驼一身疲惫走路摇摇晃晃,不时打着哈欠。 众人散开,瘦骆驼跑进一家旅馆大睡起来。 甄稳在路上巡查一个多小时,之后,开车去了书画院。 席秀珍正在答对顾客,见他进来,身体侧转,甄稳明白其意,在架上寻找书籍字画,待顾客离开,这才迈步进入后屋。 席秀珍跟着进来,忍不住笑道“那瘦骆驼忙碌一晚,今天想必疲劳之极。” 甄稳道“你也监视了一晚?其实只要知道那个地点就可以?” “没监视一晚,我看他进入院内恐被路人发现,就走了。” “那瘦骆驼简直是表演的天才,他一路上絮絮叨叨很是有趣,让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