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熊文赋却不以为然,他摆着一副郁闷的神情,从桌上抄起一大瓶啤酒,咬开瓶盖,瓶口对着嘴。每喝一口,便会有半瓶子酒洒在外面,好不浪费。
“哗啦!”玻璃瓶被他砸到墙上,炸开了花。登时便酒水四溅,碎片横飞,引得林康不得不别过头去,一声不吭。
“我……熊文赋,可是孙铭的徒弟!更是颜渌河巡河司的继承人——这么些年了,我还没有怕过谁!”说罢,便大笑不止,疯癫无常。
笑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熊文赋的脸突然间阴沉了下来,扯开嗓子怒吼道“彼得芬顿!他不就是给了政府几文钱嘛,他凭什么要把我从巡河司的职位上面拉下来!凭什么!”
林康竖起了耳朵。他知道,机会终于快要到来,一场无形的风暴,即将在巡河司爆发。
“林康,还有你!和彼得芬顿同流合污的狗东西!!”
听到此言,林康是又喜又怕,赶忙道“师兄,您消消气,消消气。我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彼得芬顿他不让我和你有任何的交集啊……他手里有把实体武器,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刀刃的厉害。”
此言一出,林康自己也没有底,尽管他预知了很多事情,但对于这些事情的可靠性,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彭!”一只拳头朝着桌子砸去,把那一桌的酒晃得东倒西歪,纷纷滚落到地上,破碎支离。一头的黑发,根根直立,一双血红的眼睛,睁得老大……
“看我不打他!”吼罢,拎起瓶子,欲夺门而出。
林康赶忙劝阻,说出了足以决定局势的一句话“师兄,你要冷静!保命要紧!!”
“给我闪开!我是那种苟且偷生的人吗?!”一把推开林康,踉踉跄跄,步伐不稳,向着彼得芬顿的房间冲去。
林康跟在后面,做阻拦样——他终于如愿了,可以趁乱逃出巡河司。但是在他离开之前,还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拿到那把落在彼得芬顿手里面的实体短刀。
夜已深,浓烈的火药味儿,悄然在不大的巡河司里面弥漫开来。这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也即将是巡河司经历的最大一场灾难。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到来了,只是林康用了自己最不希望用却又不得不使用的方式。但是他无怨无悔——因为公道,自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