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刘老倌无比认真的在那介绍着狗肉的历史以及好处,段虎暗中偷笑不已,其实这些话他早在年轻那会儿就耳熟能详。
别看刘老倌平日里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红脸,但是只要谁敢在他面前对狗肉说三道四,老倌非揪着对方争论出个眉目来不可,换个角度来说,也是个认死理的实诚人。
段虎之所以调侃刘老倌,说穿了他也是思乡情重,怀念曾经以往的那段时光。
刘老倌喋喋不休的叨叨着,段虎有些听不下去了,急忙打断道:“好了好了,玩笑话而已,你怎么就当真起来了呢?你也不看看虎子是什么人?打小就是吃你做的黄焖狗肉长大的,否则哪来的这副体格和这把子力气呢?”
“嘿嘿,说起来,我已经十多年没有亲口尝到您老做的黄焖狗肉了,心里想得紧,有时候做梦都能梦见那股子香味,还有你亲手酿制的小锅酒,那味道才叫一个板扎。”
几句夸赞,把刘老倌给说笑了,和以前一样,老倌用手轻轻捶了一下段虎的胸口。
“臭小子就是臭小子,每次和你说话,不是把老倌我气个半死,就是哄得我开心。行了,你先坐会儿,我去灶房给你做黄焖狗肉。”
说完刘老倌面带笑容的进入灶房忙活去了。
隔着灶房的门,段虎还不忘提醒两声,“我说刘老倌,狗肉讲究的是一黄二黑三花四白,我可要吃咱麻县最正宗的大黄,其他狗肉我可不吃!”
“知道了,你小子还不放心老倌我的诚信吗?从我祖爷爷那辈起,除非是兵荒灾年,什么时候不是用本地土生土长的大黄做食材的?你就安心的等着吧,待会儿保准让你吃到舔鼻子。”刘老倌又好笑又好气的回道。
段虎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看着即熟悉又亲切的小店。
店里的陈设和他走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几张饭桌,桌上放着筷箩和佐料瓶,在四周的墙壁上分别挂着泛了黄的字画,上面写满了有关于狗肉的来历以及各种食补的益处,内容大致和刘老倌嘴里念叨得差不多。
要说如今的刘记狗肉馆,最大的变化就是客人的骤减,记得那时候来这吃饭的人可是要排长队的,有时候为了能抢到一张饭桌,不免会有性子冲动的人争个面红耳赤,甚至还会动手干架。
那时的段虎最喜欢在饭口来这,除了吃一顿美味的狗肉之外,就是来瞅热闹,有时还不嫌事大,背地里使坏怂恿着双方干场硬架,直到双方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他乐得拍手大笑,气得对方吹胡子瞪眼。
往事一幕幕如走马观灯般在段虎的脑海中闪现而过,他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那条河流,思绪越飞越远
“虎子,什么呆呢?没闻见这么香的黄焖狗肉吗?”
刘老倌的一句话拉回了段虎的思绪,等他回头朝桌上这么一看,嚯!足足一大锅的狗肉,正散着诱人的香味,光是这股子肉香,就能让他口水直流。
锅是本地的土锅,年头不短的缘故,土锅周围都被烟给熏黑了,锅里的浓汤依旧翻滚着,浓汤融合了狗肉的香味四溢而出,再配上葱花、香菜、薄荷、花椒以及秘制调料的味道,足以令人神魂颠倒。
“刘家至宝狗肉锅,过水翻烤入鲜汤,土锅闷煮香雾飘,快活一顿赛神仙!”
看着土锅里的狗肉,段虎咽了咽满嘴的哈喇子,双眼冒着精光说道。
“哟,你小子还能出口成章啊?不枉你爹从着你识文断字,如今也算是一个文化人了,你爹要是在天有灵的话”
听着段虎嘴中的打油诗,刘老倌挑起大指赞叹起来。
只是话未说完刘老倌便意识到了自己口误,明知段虎的父母惨死在了土匪的残害下,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算了吧刘老倌,就我这点墨水,我爹要是还在世的话,非用他的烟杆抽我一顿不可,说什么狗屁不通乱点墨。”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