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河桥上,一人独立双臂扑棱,身子蛆扭,左三下右两下,最后
日!
曹满背着常梅的尸骸,一头冲向了河川的怀抱。
这一刻,曹满觉得很后悔,如果刚才不挣扎该多好?顺势滑一下,顶多就是屁股受罪,运气好点的话,兴许不会打湿常梅的尸骸。
现在好,背着尸骸投河?
从小喜欢狗刨的他,本能的比了个入水的姿势,眼瞅着就要入水,突兀,身子一滞,身子倾斜在了桥边上。
就差那么一丝丝,好悬,好紧张,好刺激。
“耗子,想殉情早点说,虎爷给你介绍好去处,没必要跑这投河做水鬼鸳鸯吧?”
薅住后衣领的段虎用力往回一拉,曹满又回来了。
半晌,曹满都没说话,光顾着老鹿撞心,撞了个欢实。
“耗子,没事吧?”见曹满脸色不好,段虎问道。
“没,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口渴。”曹满没说瞎话,一路的劳累再加上受了点刺激,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口渴。
“丑人多作怪,想喝接着跳,这回虎爷绝不拦着。”
转身,段虎拿出纸钱和米撒在了河中,低念几句之后,催促着曹满赶紧过桥。
曹满紧巴了一下背上的常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总算战战兢兢的过了桥。
刚过桥,忽闻身后的河水中传来了一阵好似婴孩啼哭的声音,曹满想都没想,脑袋利索的朝后转去。
没等转过去,段虎的糙手一把又薅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耗子,安生点成不?”段虎语气不善,看得出是真动了火气。
“不是的虎爷,你听河水中似乎有小孩的哭声,莫不是有孩子落水了?”曹满感到后脖颈酥溜溜的一阵酸疼,连忙解释道。
“关你屁事!”段虎怒瞪虎眼。
哟,好气人!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虎爷,你说是不?”曹满的小词一套一套的。
“佛曰是吧?”段虎糙手加劲,曹满翻眼呜哇。
莫非不是佛祖说的?
“虎爷,不是佛曰,是古语有云!”
“古语是不,有云是不?”段虎再加劲,曹满眼泡外凸,呜哇哇。
难道也不对?
“是祖宗说的,这是规矩!”
规矩大过天,祖宗来定论,一代又一代,都是你祖宗!
手刨脚蹬着的曹满认为,这回应该错不了。
“信不?虎爷现在就送你去见祖宗,好好谈论一下什么叫做规矩!”
“虎爷,我错了”
段虎松开糙手,曹满给跪。
“听好了,那不是婴孩落水的哭声,而是水鬼引诱你的催命声,因为你身上背着常梅的尸骨,我们又是在晚上来送灵,自然会引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在阴气较浓的河水中,什么水鬼水煞之类的东西都想来引诱你,懂了吗?还不快走!”
曹满摸摸酸疼的后脖,君子动口不动手,黑脸,真小人!
刚走出去几步,身后婴孩般的啼哭声再次响起。
曹满气恼,还来?
下一刻,婴孩的啼哭变成了阴森干哑的低笑声。
曹满炸毛,跑!
追上段虎,曹满乖巧的跟在了后面,寸步不离。
“怕啦?”
“不,不怕。”
段虎眉梢一挑,死鸭子嘴壳硬,“不怕你揪我衣角是几个意思?”
“安,安。”
段虎,“呵。”
过了河便是入山的土路,土路不好走,一个坑一个坎,走在上面高一脚矮一脚,特别是杂草多的地方容易打滑,很不好走。
对曹满来说,这些都是考验,但最难的还是爬坡,老长的一条土坡,看着都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