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浓了,死人潭矮林外,曹满依旧昏迷未醒,不过脸色却好了很多,鼻息间也有了鲜活气,还微微响起了小鼾声。
段虎和寒岳忙着捯饬身上的脏泥,以及来自于阿亮亲口吐出的酸水。
段虎好些,双手健全动作麻利,寒岳难点,单臂独手,不能照顾全面。
不管怎么说,一番折腾后,两个人看上去好了很多,就是味道很是酸爽,想要除味,非大洗一顿不可。
这时阿亮趴着身子伸着脖子,正听话的伏在地上,一旁寒岳不断往它伤口上抹着药膏。
疗伤的药膏是寒岳亲手配制的,作用类似于金疮药,治疗外伤效果不错,就是味儿浓了点,有些微微冲鼻。
对此阿亮有些不满,要不是看在药效不错,能让火辣辣的伤口变得清凉舒服,它非撩蹄不可。
段虎抽空抹了点药膏放在鼻间闻了闻,暗自点点头,看不出这个糟老倌医术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九锡虎贲秘制的药膏,不过已经十分难得了,最起码比一般的金疮药要好不少。
“寒大叔,你的这个药膏是自己配制的吗?”段虎有心请教一下。
“咋滴?不是我亲手配制的,难道还是买来的不成?”
老头说话够冲的,一句话就顶了回来,可见之前的闷气还没散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药膏的配方”
段虎话未说完,老头眼珠一翻,没好气的回道,“想打我配方的主意?可以啊!等你娶了阿妹,别说一张配方,老倌我所有的家业都是你的。”
段虎眉梢一挑,脸色有些不爽。
糟老倌,说话能讲点理吗?
不过一个配方,至于这么欠揍吗?
何况他段虎身上还有着更精贵的秘药,会稀罕你的配方?
至于老头的那点家业,得了吧,糙田两三亩,鸡鸭三两只,破屋烂宅,连瓦片都没几块是完整的,再加上一头恶驴,段虎会看得上眼?
本想发火,想想还是算了,对方一个年级大了的残疾人士,他何必跟着一般见识呢?
谁知沉默良久后,寒岳涂抹完药膏,拍拍巴掌坐起了身子,斜眼瞅了他一眼后问道:“你是想问我的配方是从哪里得到的吧?”
对方开了口,段虎不好得接着沉默。
“不错,我见药膏里含有不少罕见的药草,对外伤疗效极佳,像这种药膏,即便是人口密集的城镇,那里的药铺也很少有人出售,你在老龙寨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是如何学到的呢?”
“呵呵,和你一样,当年走马帮的时候,混着混着就学会了。”老头呵呵一笑,原封不动的把话又还给了段虎。
段虎听后不怒反笑了起来,看来对方和他一样,也是有着来历的人啊。
段虎笑声一起,寒岳跟着也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山箐里的沉静,倒把阿亮吵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扯着驴声叫了几下,这才把二人的笑声给压了下去。
“段虎,你小子不错,老倌我看得上眼,要是能成为我的女婿”
“寒大叔,点到即可,过了可就不好了。”段虎及时打断。
“呵呵,这倒也是,缘分一说,还需天意来定,不过我看好你,更看好阿妹,将来嘛,嘿嘿”寒岳笑着憧憬起了美好的幻想。
“寒大叔,我挺佩服你的,忙里忙外不辞辛劳,能在乱世之中,把一个荒野之地开辟成为了家园,单此一点,我心服口服。”
段虎说的是真心话,虽然老头脾气古怪了些,但其他方面绝对令他佩服。
“唉”
寒岳口打唉声,饱经沧桑的面容多了几许哀苦之意。
“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说实话,年轻那会儿我的脾气并不好,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家人、产业、财富通通没了。”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