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千斤没有生气,反而脸色更红了起来,扭捏的样子看得老头不由得轻叹一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姑娘大了留不住,唉,阿妹一嫁,今后就我老倌一人,独守空房,百年寂寞,想找个唠嗑的人都没有”
这一刻寒岳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那会儿他有着美满幸福的家庭,有贤淑温柔的媳妇,有乖巧听话的娃儿
想着想着,老眼泛泪,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阿爹,你咋了哭了?”虎千斤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灶房烟大,熏了眼睛,擦擦就好。”寒岳急忙用手抹了一下。
“如果你是担心我出嫁后没人照顾你,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劝黑虎哥留下来的,今后老龙寨同样是我们的家,我们永远都不离开你。”
短短几句话,寒岳刚擦干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这里烟子真大,我出去透口气,你先忙着。”寒岳找了个借口出了灶房。
“阿爹”
看着离开的寒岳,虎千斤轻念了一声。
出了灶房,寒岳径直走向了后院,等来到驴圈的边上,老头再也克制不住欢喜而又惆怅的心情,扶着驴圈老泪纵横,哭了个稀里哗啦。
“啊哦啊哦”
阿亮正趴在草堆上休养着身体,眯着驴眼幻想着母马母驴,不想却被老头一顿哭嚎破坏了心情,当即不悦的驴叫了起来。
臭老头,没事到驴爷爷家里哭丧个什么劲儿?晦气不晦气!
睁大你的小眼珠瞧清楚了,驴爷就受了点皮外伤,死不了,过两天一定又能生龙活虎,不需要你来哭丧!
“啪”
驴叫声还未结束,寒岳抄起一根木头砸了过去,阿亮没注意,正砸在了脑门上。
阿亮
得,你是大爷我是驴,大爷是天驴是儿,天要哭嚎儿听着,打雷下雨儿顶着!
阿亮翻翻白眼,闷气的把脑袋一缩,驴耳一收,爱咋哭咋哭去,驴爷恕不奉陪,接着做我的黄粱大梦去!
哭了一会儿,老头舒畅多了,抹抹泪水转而又笑了起来,越笑还越欢快,嘴咧得像瓢,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阿亮
老倌,脑子没毛病吧?抽啥劲呢?又哭又笑的,老不正经!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寒岳精神饱满的离开了驴圈,临走不忘笑着对阿亮说了句,“阿亮,不错哟,嘿嘿!”
阿亮摇摇脑袋歪歪驴嘴,半晌没琢磨过来是啥意思。
不错的意思应该是在夸驴爷,可是最后嘿嘿两声是几个意思?还有那副坏笑,咋瞅着有些瘆驴呢?
莫非老倌嫌驴爷偷懒又或是
想来个卸磨杀驴吗?
可不会啊!
驴爷吃苦耐劳,前儿个还立了战功,这么好的驴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咋可能卸磨杀驴?
那为何老倌对我一个劲儿的坏笑呢
阿亮就是头驴子,脑子再灵也是驴脑袋,人类的世界它懂几个意思?
就是想破了它的驴脑袋,恐怕也琢磨不出寒岳的心思。
“啊哦,啊哦”
驴圈里驴声不断,可怜的阿亮,看来这一宿注定是它的不眠夜。
转出后院来到前院,正面就碰上了坐在院里吹着小风、抽着烟的段虎、曹满、海子三人。
寒岳抬头一看,笑出了声。
能不笑吗?
就这三,一个赛一个的脏,黑不溜秋脏不拉几,泥人三尊蹲在地,抽烟打屁吹小风,好在这会儿寨里的人都忙着回家做饭,否则非把大伙笑趴在地不可。
“我说段虎,刚才你三人跑哪溜达去了,咋老半天都没影呢?”寒岳盯着地上的三个大包好奇的问道。
段虎没说话,曹满兴奋的回道:“嘿嘿,寒大叔,我们淘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