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口中都还呐喊着凶手的名字,但此时此刻呢?
老龙山的土匪是被消灭了,但绝非段虎之功,更让他难过的是,仇人的死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开心,相反,在他心中却充满了浓浓的惆怅和无尽的悲哀。
拖着疲惫的身体,段虎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声微弱的呻吟引起了他的注意。
发出痛苦呻吟的人非是旁人,正是杀父仇人独眼雕,只是此时的独眼雕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双腿炸断,双臂血肉模糊,腹部还留有着一处狰狞的血窟窿,汩汩的血水正不断从里往外冒着,肠子都流了出来。
若非那醒目的眼罩,段虎都认不出此人的身份
“朋,朋友,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只有一只眼睛的独眼雕,用他那虚弱痛苦的话声断断续续的哀求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段虎怒吼起来,“朋友?呸!爷爷不是你的朋友,而是要杀你的仇人!独眼雕,挣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爷爷是段虎,老段家的独苗!”
“段,段虎?太好了,老天开眼,让我能死在你的手里,哈哈哈”
独眼雕凄惨的笑了起来,形若癫狂,仿佛这一刻能死在仇敌的手中,对他来说非但不痛苦,反而得到了解脱。
“杀了我段虎,你不是想要替你的父母报仇吗?快杀了我”
笑声过后,独眼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吼道。
段虎没有动手,而是怒视着敌人,他不想这么轻易的杀死仇人,他要让对方饱受痛苦的折磨,以此来宣泄他心中翻腾着的怒火。
不一会儿,独眼雕的吼声变成了凄惨的哀求,痛苦的表情扭曲了五官,哀嚎的叫声仿若一根根尖针刺进了段虎的心中。
“求求你段虎,杀了我,快杀了我,啊只要你杀了我,下到阴曹地府,我一定在你父母的面前磕头认错,段虎”
段虎叹息一声,伸手拔出猎刀,一刀斩下了独眼雕的头颅
说实话,他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仇敌,仇人越是痛苦他应该越高兴,可是
段虎还是于心不忍,特别当他亲眼目睹了那场血腥的杀戮后,他的良心不允许他在这么放任下去,否则他将彻底迷失自己的本性,彻底灭绝自己的人性
提着独眼雕的头颅,段虎仰天长啸,悲痛的啸声徘徊在呼啸的山风中久久不散。
该何去何从,该如何走下去,又该如何面对自己?
天大地大,却没有能够让他容身的地方
“轰隆隆”
惊雷降世,白灼耀天,老龙山上,狂风四气,沙石漫天。
阴阳冥眼戾芒闪烁,冥眼权杖紫气缭绕,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天罚异像所震撼,一个个仰首凝视,神色肃目。
曹满胆小,不仅胆小,还害怕,看着满天惊雷,他生怕一个雷劈下来,把自个儿劈成了雷灰。
除了闪雷之外,怀中抱着的冥眼权杖也在不断的抖动着,似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抖动得厉害。
抖动也就算了,权杖冰寒似雪,也就片刻的工夫,冻得曹满哆嗦成了一团,就像在胸口抱着一块千年寒冰一样,五脏六腑都快被冻结住了。
可气的是,段虎这家伙自从雷声响起的那一刻,就像魔怔了一样呆立不动,任凭曹满如何呼唤,喊得口干舌燥,脖子眼都冒了烟,对方依旧无动于衷。
曹满的心情就像腊月里的秃毛狗,喝着西北风,蜷缩在角落里簌簌发抖,心里盼望着春暖花开,得到的却只有寒冰飞雪,呼天喊地屁用没有,还是省省力气把头埋在大胯里来得实在,起码可以温暖一下受伤的心灵。
“轰、轰、轰!”
一连三道惊雷落下,吓得曹满一身板猪肉连跳三下,眼睛瞪得溜圆。
冤有头债有主,老天爷,劈雷可以,麻烦你劈准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