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以前,即便毁去再多的鸟窝鸦窝,别说反抗,就是连声鸟气都没有,时过境迁,居然被群鸟鸦围攻,啄两口抓两下也就算了,一身的鸟屎算咋回事?
老青牛哞一声暴怒了起来,把多年来压箱底的牛技彻底施展而开,老牛翻身,牛战四野,牛气喝天,牛动山惊
不大工夫,鸟鸦们纷纷败下阵来,除了家毁人亡的黑老鸦和花斑肥鸟还在死守战线,时不时丢下两泡新鲜的鸟屎作为泄愤之外,其他鸟鸦在一阵呱噪的叫声中渐远渐去
躲在栅栏后的阿亮眼珠一亮,老长的驴脸浮现了一丝奸笑。
躲在草垛里的曹满同样眼珠一动,秃眉抖两下,嘴角挂上了贼笑
“啊哦,啊哦”阿亮挑衅般对着老青一阵驴叫。
窝火的老青正愁找不到正主,此刻一见驴子露面,当即撒开牛蹄猛冲了上去。
阿亮多会来事,一不躲二不闪,直愣愣的瞅着老青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才快速朝一旁跳开。
“嘭”
牛头牛角正正顶在了不只是哪家的门板上,门破板碎不说,由于牛劲过猛,老青一时收不住劲儿,整个儿从敞开的大门中冲了进去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躁动响起,突然一人惊叫一声,随即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大牛光着身子,以瓢遮羞慌逃了出来,身后早已红了眼的老青探出牛头,一个劲儿的眨摸牛眼,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邪乎玩意,辣眼晦气。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特别是瞎子婆,看不见但耳朵灵,听周围寨民一说,笑得比谁都大声,好悬没笑岔气。
笑声还未停下,另一头曹满高喝一声,还特意招招手示意着老青。
脑门发疼的老青恼羞成怒,晃着健硕的牛躯再次冲了上去。
这会儿曹满心里格外紧张,攥紧拳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气势汹汹的老青,待离得近了,拼命朝斜地里窜去,一个跟头扎进先前躲藏着的草垛里。
“轰”
这一次闹出的响动更大,老青的牛头狠撞在泥草土墙上,活生生把土墙撞出了一个大洞,整个牛头都陷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曹满一蹦子从草堆里跳了出来,阿亮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人一驴左右开弓,曹满拿着粗木,阿亮撂起驴蹄这顿狠揍,揍得老青怒声连连
瞎子婆笑得更欢了,开心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就她这把年岁的人,还能开心多少日子,今儿个不捞个够本,都对不起她的瞎眼。
旁边的寨民这会儿一个都没乐,不仅没乐,反而一个个恶寒不已。
行啊瞎子婆,自家屋子的土墙都要垮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脑子没毛病吧?
对咯,忘记瞎子婆是瞎子了,众人互视一眼,真打算先把事儿隐瞒下去,否则瞎子婆要是闹腾起来
不等大伙统一口径,已经有多嘴多舌之人抢先说道:“婆婆,你咋还乐得出来?没瞅见老青撞得是你家的土墙吗?”有人好意提醒道。
瞎子婆的笑声戛然而止,大伙心惊的相互一张望,散了散了,再晚瞎婆飙火,老天都要下雨。
事有巧合,偏赶上被吵醒了午觉的寨老晃晃悠悠的爬上了二层竹台,正一脑子稀里糊涂的问道:“我说这是咋了?怎么这么乱哄哄的?”
话声刚落,瞎子婆人老筋骨强,反手就是一大巴掌,寨老来不及反应,一骨碌趴地上数星星去了。
“反了天了!拿我的锄头来,我要杀牛吃肉!”
瞎子婆彻底发飙,在竹台上手舞足蹈的蹦跶起来,俩巴掌抡开,谁挨得近谁倒霉,几下附近的寨民就遭了秧,不过没寨老惨,那家伙到现在还昏悠昏悠的数星星呢。
大伙见势不妙,劝架的劝架,救寨老的就寨老,乱成了一锅粥,就在这时
“哞,哞哞”
愤怒的牛吼响起,听声儿似乎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