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虎千斤忙着烧茶烤粑粑,冷曼打下手,海子帮着传递,一会儿往老屋里送一些过去,直到差不离了,三人这才坐了下来。
喝着可口的油茶,冷曼一个劲儿的夸赞着,再吃口红糖粑粑,香甜的味道美妙无穷。
姑娘家吃东西会注意自己的举止,细嚼慢咽,很是秀气,海子不同,一粗鲁的爷们,风度这玩意和他无关,吃饱喝饱才是王道。
几块粑粑下肚,海子稍微缓过了点劲儿,灌了碗油茶下肚后闷在肚里的话终于冒了头。
“阿姐,你说寒大叔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分?”
虎千斤没有开口,冷曼却不在意的说道:“这叫活该,谁让耗子不干好事,跟头驴子胡闹,搞得老龙寨乌烟瘴气,换做是我,非但不管,还要把这祸害揪来游街示众,看他下回还敢不敢祸害寨子。”
说话间,冷曼俏眸里带出了笑意。
海子听着后脊梁直冒寒气,得,还是小曼姐最凶,看来这回耗子凶险咯。
“小曼姐,寨子里的人可不是善茬,真要动起手来,你就不怕耗子受不了?”海子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冷曼高傲的抬起下巴,似乎曹满的死活跟她无关一样。
海子点点头,不由得替曹满感到一阵惋惜,耗子呐,自求多福吧,往后的日子
吃好喝好,千万别被逮到。
“阿姐,你就没啥要说的吗?”见虎千斤很是安静,海子不解的问道。
虎千斤摇摇头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黑虎哥曾说过,耗子这人看似平庸,但潜力却很大,想要变强,必须激发他的潜力才行,我想阿爹这么做,目的也是和黑虎哥一样。”
冷曼收起了玩味认真的说道:“这一点无可厚非,当时下死人潭的时候,耗子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我都吃惊,寒大叔的办法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效果一定不错,看着吧,将来的耗子一定令人刮目相看。”
海子点点头,挺赞同二人的说法,唯一担心的就是曹满能否坚持下来,特别是跟着阿亮这头无事生非的恶驴,天晓得会干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是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还是作茧自缚、丢人现眼,接下来就要看曹满自身的造化了。
夜更深了,猛烈的暴雨这会儿也变得淅淅沥沥了起来,雨云渐渐散去,朦胧的月光柔美而恬静,寂静的夜色中再次响起了歇停的虫鸣声。
老寒家灯火未熄,老屋里低语细诉着什么,人人脸色凝重,灶房里海子已经离去,剩下虎千斤和冷曼围着油灯不知互诉着什么女儿家的心事。
野地里,九道弯下的土旮旯小树林里,没有了曹满和阿亮的身影,残余的篝火也已被雨水冲刷得只剩下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林子后面,靠山的石洞中,阿亮探出了脑袋,忽然一滴寒凉的水珠偏巧滴落在了脑门上,阿亮甩甩脑袋,再次发出了欢快的驴叫。
“吵吵啥?还让不让人睡了?”
刚入睡的曹满连个呼噜声都未曾打响,便被驴叫吵了醒来,闷声闷气的嘟囔了起来。
也难怪,之前正吃着烤竹鼠啃着甘蔗,还未尽兴,暴雨不期而遇,这顿瓢泼,跟洗澡没啥分别,若非那口生铁大锅关键时候发挥了作用,曹满当真可以脱了衣服在雨中搓背搓衣外加冲个夜凉。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无可厚非,惹火曹满的是他手里攥紧的烤竹鼠,等躲进生铁锅的时候,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竹鼠俨然变得冰冷生硬,放嘴里嚼动两下,跟啃肉干差不多,味道简直差远了。
还有那头不正经的驴子,乐颠颠的直往黑锅里挤搡,这还好得了?
三下五除二,锅翻雨落,曹满的心情,嘿哟嘿哟,嘿哟嘿哟
得,还躲个球的雨,索性搓背洗衣冲大凉还痛快些。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