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有文化,现在问题更严重,巫荼很可怕,更怕巫荼有智慧。
这还了得?
打,打不过,逃,逃不了,钻地?
阿亮狗急跳墙,目光寻觅着地缝,不过很快就放弃了。
地缝倒是有,不仅有,还挺多,关键是没那么大的缝儿,想它一头驴子,驴蹄驴肚外加驴脖驴头还有根驴尾巴,要多大的缝儿才钻的进去?
钻进去是一回事,怎么逃走又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趴在缝儿里等着扛雷吧?
对了,遁地不行的话还可以爬高!
阿亮把目光又投向了残破的镇煞殿,也就一眼的工夫,泪水充盈在了眼眶
残壁破墙,咋爬?起码要有爪子才行吧。
翻墙?
更扯淡!先不说能不能翻的问题,镇煞殿是建在石窟里面的,破墙外面就是洞壁,翻墙不等于撞石头嘛!
这一下阿亮彻底陷入了绝望,进也不是退也不行,除了杵地等死,似乎再无第二条道可走。
绝望中阿亮打了声鼻响,包含了浓浓的惆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在老龙寨调戏母驴不是挺好,追鸡撵狗斗大肥也挺惬意,要不然和老青聊聊天谈谈理想也不错,再不济往自个儿的驴圈里一趴,该吃吃,该睡睡,也比在这斗巫荼强上千倍万倍。
有道是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阿亮的情造就了它的恨,不是爱情,驴子哪来的爱情,只有春天,而是对虎千斤和寒岳的恩情,对大伙的友情以及一家人般的亲情。
又是一声鼻响,阿亮闭上了眼睛,也许这就是一头驴子的命运吧,命运如此,何必强求?
阿亮有着倔强的驴性,有着狡黠的性格,也有着简单的思维,当绝望之后,更多的是接受命运而非挣扎和反抗。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近得如同触手可及,近得是那么的可怕,每一声震动都能颤抖着阿亮的身体。
阿亮没有睁眼,它能感觉到巫荼就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也许就在下一刻,它的生命便将终结。
人有失手,驴有失蹄,失手也好失蹄也罢,后果却是很惨痛
“阿亮,走,别呆着,快走”
曹满的叫喊惊醒了认命的阿亮,几乎同一时间,密集的枪声响起,一连串子弹打在了巫荼石像上,迸出的火花激怒了凶煞的巫荼,也重新点燃了阿亮的求生欲。
就在巫荼转身的瞬间,阿亮猛的窜了出去,快速的奔向镇煞殿的出口,身后曹满吼声连连,枪声不断,似乎是在为了保护同伴做着最后一丝努力,尽管这份努力是那么的无力和苍白
绽放着金芒的出口就在眼前,温暖夺目的光线再次释放出了新生的希望,忽然阿亮放缓了脚步,犹豫间它转头看向了后方,看着依旧可怕的赤面巫荼,看着拼命躲闪战斗着的曹满,不知不觉中它转回了身子。
“啊哦,啊哦”
前所未有的斗志这一刻充斥在了阿亮的心中,浑身血液为之沸腾了起来。
大爷的,不就是坨大个的石旮沓吗?怕个球!
驴爷是谁?老龙寨的扛把子,野地里的王者,敢斗老牛,不让野狼,区区一坨石头而已,干!
吼叫声中阿亮奔腾而来,直冲向凶性大发的巫荼石像,出人意料的举动看得曹满为之一愣。
可以啊驴子,想不到你这家伙也有带种的时候,不仅带种,还讲义气,是曹爷小看了你,够个爷们
曹满挺感动,只是这份感动却随着阿亮的下一个动作而烟消云散。
阿亮是朝着巫荼石像又吼又叫的猛冲而来,然而等离着近了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又向出口处逃窜了过去。
曹满头冒黑线,可恶的贼驴,贪生怕死的牲口,你丫的既然想要义薄云天来个肝胆相照,为毛临时起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