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烛火昏暗,那点微弱之光,亦如此刻面如金纸般的鸿睿,似乎随时便将就此灭去。
军医皱眉查看着鸿睿的伤势,用剪子小心剪开衣裳,胸前的衣襟已然被鲜血染透,那鲜红的血迹透着浓烈的血腥味,可那点血腥与那胸前的伤口相比,却是显得不过尔尔了。
伤口很深,直透内腑,而那名刺客显然未留一丝生机,抽刀之时,刀身有意搅了一搅。
此刻,鸿睿的胸口之处已然筋脉寸断,刀虽未伤着心脏,却是将那脆弱的肺叶给扎了个透亮。
军医叹了口气,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照着几处大穴迅速扎下。
伤口的血缓缓止住,军医小心洒上伤药,取来纱布,将伤口小心裹上。
不待大皇子问话,军医拜倒在地,沉声道“禀殿下,王爷的伤小的实在难以回天,刀芒透体,筋脉寸断,肺叶受损,凭老朽的那点道行,也只能暂时稳住伤势。”
大皇子闻言,更显焦虑,双眉紧紧皱起道“难道没有一点希望?”
那军医无奈摇头道“小的虽为军医,可那点歧黄之术用来治个外伤还行,似此等伤患,老朽委实无力救治。”
大皇子的眉头越锁越紧,无奈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那军医闻言,顿时如蒙大赦,匆匆躬身,忙不迭退去。
而此时,若雅挑帘而入,凑到近前,小心查看了下鸿睿的伤势,问道“姐夫,平南王情况如何?”
平南王轻叹一声道“情况不是太好,伤了肺腑,筋脉寸断,军医也无良策。”
若雅咬了咬嘴唇,迟疑道“眼下时局,如请御医至此,光来回便需半月,恐是不及。”
大皇子心头更乱,恨声道“若平南王有何不测,恐怕即使夺了这场胜利,于我等而言也是输了。”
若雅犹豫了半天,忽然抬头望向大皇子迟疑道“姐夫,我有一法或许可救平南王一命,只是”
大皇子闻言,顿时一脸惊喜,禁不住上前一步,道“哦?小妹有何法?快于我说来听听。”
若雅垂下脑袋,一只玉手拨弄着垂下的发辫道“姐夫应该知道,我们寨中有两瓶祖上流传下来的神药,名为“紫玉红”。此药我与姐姐每人一瓶,姐姐那瓶已然用于姐夫身上了,所以,所以”
大皇子着急道“所以什么呀?哎呀,我的好妹子,这都什么关头了,有话直接点吧。”
若雅俏脸泛红道“此药传至我们这代便仅余得两瓶,眼下也就剩下我随身携带的一瓶,而根据寨中的规矩,只可用于救治情郎,而且救治之时,需用女子舌尖血为药引。男子被救后,便会一心一意爱上救他的女子,终身不渝。”
大皇子闻言,抽搐片刻,忽然道“如若能救起平南王的同时成就一段好姻缘,也是美事一桩,妹子,听姐夫句话,鸿睿也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与你倒是极为般配。”
若雅耳根已然红透,跺脚道“姐夫,你说什么啊?”
大皇子见她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状,忙催促道“妹子,别犹豫了,难道此等男子你都不稀罕吗?”
若雅转过身去,从脖颈处取下一根红绳编织的颈链,而颈链所缀便是一只通体透明的玉瓶。
若雅取下玉瓶,美眸紧盯着看了会儿,随着一声轻叹,贝齿轻咬,将那玉瓶的小口凑近红唇,任那滴滴鲜血流入瓶中。
若雅缓缓移步至鸿睿身侧,将那一瓶药液缓缓喂下。
一炷香后,原先如同金纸般的脸颊已然缓缓有了一丝红润之色。
而那胸前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之下,缓缓的愈合。
于放见状,满脸欣喜之色,上前一揖到地道“感谢姑娘高义!”
若雅轻叹一声道“谢倒是不必了,只是王爷伤势太重,此番虽是从鬼门关逃回一命,可这身子还是需要好生将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