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五遍十遍,即使近距离远距离不同角度都观看过,朱丽叶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再次发出感叹。
当罗南站在聚光灯底下的时候,万丈光芒是如此璀璨又如此绚烂,那种足以让呼吸掐断心跳停止的魅力,浸泡在音符旋律之中,轻而易举就能够穿透盔甲的层层保护,洒落在灵魂深处,让人感同身受。
朱丽叶不由热泪盈眶。
然后,穿过罗南的位置,朱丽叶就能够再次看到专注表演的马克西姆,不同于平时的吊儿郎当潇洒倜傥,舞台上的马克西姆是如此投入又如此专注,仿佛所有灵魂的重量都沉浸在琴弦之上。
美轮美奂。
灯光勾勒出马克西姆的侧脸轮廓,涔涔汗水顺着五官线条滑落下来,明亮的眼睛深处盛满了星辰大海,映照着全场高高举起的三指礼,仿佛全场一万多名观众的灵魂全部凝聚在一起,就连呼吸和心跳都一致。
旋律,宛若泉水叮咚作响,又如同海啸惊天动地,持续不断地冲击着脑海和心灵,不经意间就已经沦陷。
一想到可以在演出结束后,脱下他那身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告诉他,他在舞台上是多么无与伦比又多么光彩夺目,和他一起爬进黑色轿车前往酒店,在双人床的中央共赴巫山,朱丽叶就忍不住落泪。
演唱会舞台,如此遥远又如此靠近,如此恢弘又如此渺小,仿佛能够看到整个宇宙,灵魂也不由自主地屈膝臣服、顶礼膜拜,心脏的微微颤抖让战栗从脚底窜上头顶,一阵接着一阵,一波接着一波,停不下来。
此时,此刻,她仿佛能够看到时间尽头的瑰丽与动人。
但是,幸福是短暂的,如此短暂,似乎只是一次呼吸一次眨眼,就已经从指尖溜走,底特律的缠绵还在耳垂之上滚烫滚烫地氤氲着,然后路易斯维尔、纳什维尔、菲尼克斯就又重新陷入了孤独之中。
没有消息,没有电话,也没有声音,马克西姆又“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一般。
朱丽叶也不知道她还能够忍受多少同样的事情,忽冷忽热、忽远忽近,马克西姆不断地浇灌无数浓情蜜意,以至于她的灵魂都被完全浸透,凌晨五点就用最温柔的嗓音和各种无法想象的借口将她唤醒,但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没有任何音讯。
甜蜜,也就演变为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