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男子晃着手臂走远,梁贞忍不住笑出声。
还真有这样怪的人,疼也由着她掐?
如此一折腾,她倒没了睡意,托腮坐在了桌案旁。
心间有几个谜团解不开。
退婚之事,是父亲的意思,还是姚庄主的意思?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姚庄主就提到让她和姚瑜完婚之说,为何自己见到父亲后,梁父却是另一个态度呢?
还有,父亲口中的自己那么不堪,那么给他传递消息的应该是姚庄主才对,那么姚庄主为何还愿意将“名声不好”的自己许给自己的独子姚瑜呢?
第三点,母亲……
她手指在桌上划下这两个字,心间微微酸涩。
为什么,她没有见到母亲呢?
而且与父亲见面时,他也没提及母亲一句,是母亲遭遇了不测,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梁贞猛的摇头,打消自己第一个想法。
“母亲不可以有事的,一定是父亲只顾着恼我,才忘了告诉我母亲的状况……”她像是自我安慰。
心底有一点点酸。
夜间
在正厅布了宴菜。
梁仁叙一身墨色锦衣,乌白相掺的发髻梳的光亮,而他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攥紧。
仿佛,正在经历着很大的痛楚。
正座上,顾着给众人倒酒的姚庄主仍是一身素衣,花白眉毛耸动着,脸上笑融融:“来,我敬诸位一杯,请!”
惊尘瞥了眼举杯的戚凉争,亦是抬杯朝着姚庄主的方向晃了晃。
姚瑜看了眼没动作的梁仁叙,忍不住关切道:“伯父,伯父?”
“有事么?”梁仁叙猛的回神,问道。
“您身体还好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姚瑜看着他那满头湿汗,担忧道。
“呵呵,瑜儿,你梁伯父只是高兴,时隔多年,终于得见俞都故人,唉,老梁呐,我是真舍不得你走。”
姚庄主说完,满眼都是遗憾,然后感概道:“我不管你想不想家,要不要回去复职,反正你必须喝了瑜儿和贞儿的喜酒,才可以走!”
他话音一落,桌上一片冷尬。
空气中凝集着很明显的冷意。
连惊尘瞥向他的目光都有些挑衅。
戚凉争手指拂过酒盅,面上没有太过情绪。
“父亲,此事还要梁贞同意才是。”姚瑜压下那口赌气,主动开口。
“哦?瑜儿你在说什么呢,你这么好的条件,贞儿会不同意么?毕竟你可是她恩人的孩子呀,而且你们少时便有婚约在身的,呵呵此乃天作之合。”
他说完,又看向凉争与惊尘。
“两位,该不是要急着带老梁回去复命吧,稍微通融一下吧,独女成亲,只此一回,你们好歹过了下月初五,才带他离开这里吧,两位觉得呢?”
老者脸上布满慈笑,在灯晕中看着甚是和蔼可亲。
多看两眼,忍不住都要答应下来。
而一直身为当事人的梁仁叙,却是一句也不答。
仿若,他才是置身事外之人。
惊尘没看戚凉争的神色,率先冷笑:“姚庄主是何意?”
“这位是暗卫大人吧,一块留下来喝个喜酒吧。”
“呵,姚庄主的意思该不会是,若我们不留下梁贞,就带不走梁大人?”惊尘抬眸,直直看他。
姚瑜闻言,亦是长眉微拧。
倒是戚凉争,似笑非笑地挑眉。
梁仁叙只是垂眸,不知在考量什么。
姚庄主立时挂上了震惊表情,“大人你何出此言,老夫只是快逢小儿亲事,多喝了两杯罢了,而且老梁与我本就是故交啊,我舍不得他走岂不是情理之中么!”
“哦?”惊尘看了眼梁仁叙,“既然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