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脸色十分难看,“林老板,您稍等片刻,我给粮铺要个电话,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西斜街上是没有电话亭的。
要打电话,得出西斜街,拐到洋浜路上,那里就竖着一座红色电话亭。
打电话还不能直接投铜元,得先买一种尺寸类似铜元的铜制代币。
代币上面写着“可打一次”的字样,由十里洋场电话公司发行拨打投币电话专用。
粮铺二掌柜沉着一张脸跑到洋浜路,投了代币,直接把电话拨到了老板梁从武的家里。
很快,他就得了指示,又屁颠屁颠的跑到酒坊大院门前。
“林老板,我跟我们东家请示过了,我们东家梁老板发话了。这几车粮食,算我们梁记粮铺赔给您的,分不取!您定的那批粮食,明天我们仔细检查之后,再给您送过来!您看成么?”
“嚯!梁老板大气!”林放对这素未谋面的梁老板多了几分兴趣,“你没开玩笑吧?这五车粮食可价值一百二十块大洋,不是什么小钱!”
“林老板说笑了。”二掌柜苦笑着道“没有我们东家的首肯,我一个小掌柜,哪有那么大的权力?我们梁老板还说了,等改日有空,一定亲自登门道歉!我们梁老板还说,到时候一定送些新鲜的上等食材过来。”
“送什么食材哦?”林放回过味儿来,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二掌柜一眼,“你们老板知道我做饭还行的事?”
“林老板说笑了!”二掌柜不由得擦了擦汗,“林老板您哪里是做饭还行,您可太行了!整个十里洋场,您都是数得着的顶尖大厨!”
“行吧。这赔礼我收下了。但是”
“哎您说!您说!”二掌柜刚想招呼伙计卸货,一听林放的“但是”,差点被闪到腰,“林老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但是这些粮食,都得检查一遍。”林放指了指五架粮车,“带渣土的,品质不过关的,全都给我丢到一边去。我不要。”
“是!是!”二掌柜答应了一声,立马招呼伙计,“林老板的话都听到了没有?卸货,检查!”
几个伙计轰然答应,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等五车粮食都卸到院子里,二掌柜的忍不住又擦了擦汗。
五车粮食里面,查出来七包有问题的,这就是七百斤!
总共才五千斤粮食,库房那帮天杀的就敢漂没这么多东西。
库房那边,真得好好整顿整顿才行!
反正库房大半都是大掌柜的人,老板就算再怎么发火,这雷也炸不到自己头上。
等二掌柜带人离开,林放关上房门,把大毛小黑两个从豆花店里拉了壮丁,帮自己搬粮食。
他们两个负责搬,林放负责粉碎。
也不用石磨,就用石臼。
反正林放有的是力气,粉碎粮食的时候,还可以顺便锻炼拳劲。
这拳劲顺着石杵落在粮食上面,粉碎的时候,还可以从内部催化粮食,一举两得。
这一干,就到了中午。
等中午林放备了午饭发卖,又拉上大毛小黑两个,忙到了晚上。
白酒酿酒工艺,在民国这个时代,还是很有技术含量的。
酒酿好了是酒,酿不好就是醋。
在没有精确配比指导的情况下,想要酿出一缸好酒,不知道要试错多少次。
哪怕这家酒坊有一座颇有历史的老酒窖,也没能多撑几年。
早些年,还有窖藏的陈酒混着新酒一起勾兑了发卖。
等到陈酒用光,新酒口感始终上不来,自然而然也就没了人气。
林放能接手这座酒坊,便是因为前任东家耗光了陈酒,又没办法拿出足够优秀的新酒,无奈之下才把酒坊挂到了牙行发卖。
因为要价高的关系,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