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先去了三房的院子,等钱氏一同前往第二进的正厅。
像刘知府这样的男客,原本只需在前院儿的花厅中宴请。只是老太爷吩咐府上众人不得缺席,前院儿的花厅坐不下,只能开了第二进的正厅。
好在正厅在第二进的正中间,离花园子很近,与其他三个房头也并不相通,倒也符合规矩。
“母亲!不知今日知府大人带来的是何人?您可知晓?”杜尘澜见钱氏心事重重的模样,知晓她忧心,于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钱氏摇了摇头,只要一想到刘知府那龌龊的心思,她就觉得心里犯恶心。可偏偏今儿晚宴全府都不能缺席,也不知他们在打着什么主意。
“不知,不过听说来历不小!等会儿到了正厅,你与咱们坐在屏风之后,莫要往他们跟前凑。”钱氏自然不想杜尘澜与这些人一起坐席,只是今儿老太爷严令,即便身子不舒坦,也不能缺席。
钱氏原本确实有让杜尘澜装病的打算,可如今老太爷早早就截了她的后路,她也只好无奈应下。
“若是昨儿听了你父亲的话,将你送去外祖家,今日便不用如此忧心了。”钱氏一想到此处便后悔不已,若是杜尘澜不在杜府,老太爷总不能将人从她娘家接回来吧?
“母亲放心吧!今日有贵客在,哪里轮得到儿子与贵客同席?待会儿儿子早些离席便是!”杜尘澜出声安慰了一句,其实他坐不了主桌,也不能与女眷坐到一起。
男女七岁不同席,大房只会另开一桌,躲不了屏风之后。
......
“原来闻公子当真是京城人士,难怪在下刚才一见闻公子,就觉得公子气度不凡,想必家世显赫才能教养出您这般风雅才情。”杜淳钧向着那位穿着华丽的男子拱了拱手,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谄媚。
他刚才可是仔细观察过了,刘知府对此人客套得很。想必这位闻公子家中必定有人做官,且还是大官儿。
杜淳枫一见自家大哥这模样,不禁心中犯堵。大哥也太刻意了些,没看这什么闻公子倨傲地很吗?轻易不出声的。
他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上首的刘天祥,此人倒是相貌堂堂,可惜行的却不是人事儿。
看见刘天祥,他不由得担心其杜尘澜来,便有些心不在焉。
男子虚虚回了一礼,“杜大老爷谬赞了!听闻杜氏商贾传家,家财万贯。今日一见,府上果然是富丽堂皇,富贵得很,传闻所言非虚啊!”
被称为闻公子的男子打量了一眼正厅的四周,而后面带微笑地说道。
可任是谁都听出了他话中隐藏不住的轻蔑之意,老太爷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们杜氏在靖原府城确实数一数二,但出了靖原府,还真什么都不是!
再者说,即便是皇商,在这些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儿面前,怕是也要被嫌弃的。
闻公子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隐去嘴角的不屑。嗯!到底还是有些家底儿的,这茶叶倒是顶级的毛尖儿。
只不过对于他这种世家出身的官宦子弟来说,算不得稀奇。
来杜府之前便知杜氏是铜臭商贾传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他看到杜府的摆设和规矩之后,还是免不了看不上眼。终究是井底之蛙,与京城那些商贾比起来,杜氏就跟个土鳖似的,更不用说和钟鸣鼎食的世家想比了。
若不是父亲嫌他在京城与人厮混,怕惹了大是非,他才不会来这种破地方,即便靖原府是闻氏的祖地。一想到还要在这地儿待上两年多,他就觉得暗无天日,顿时更意兴阑珊起来。
大老爷扯着僵硬的嘴角,他自然听出闻公子话中的轻视。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二和老三,他心里顿时更加火大。
“咳!哪里哪里?咱们杜氏也就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