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连忙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已经赶至一旁并驾齐驱的马车,不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余师兄!”杜尘澜抿唇一笑,他和余泗霖只在上次殿试时见过一面。不过不方便交谈,因此只是颔首招呼。
杜尘澜让停下马车与余泗霖招呼,谁想余泗霖竟然直接跳下马车,爬到了他的马车上。
“自从上次书院一别,咱们许久未见。前儿殿试,也没说得上话。杜师弟此次可有把握?”余泗霖在马车内坐定,笑着问道。
杜尘澜有些意外,余泗霖与他其实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今日倒显得亲密起来了?
“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结果已定,倒也不必多想,余师兄呢?”
杜尘澜看了余泗霖一眼,这位是余氏子弟,日后不必愁前程。再者余泗霖本就聪慧,名次当然不会低。
“你惯会谦虚,其实为兄问的是,你对一甲第一名有没有把握?依你的才情,一甲前三必有你一席之地。至于为兄,只要不是赐个同进士出身就成。”余泗霖微微一笑,接着便抚了抚衣袖。
其实他对杜尘澜是否会成为状元,还是保持否定态度的。倒不是杜尘澜的才情够不上,而是自本朝开朝以来,能成为状元之人,皆是有大才的大儒。
这些人,都是成名多年,沉淀许久之人,非少年可比。
杜尘澜,还是太年幼了,历代状元都在而立之年。
以杜尘澜的品貌和年岁,按照惯例,只会是探花。探花郎一向都是翩翩郎君,才貌双全。这不是他的想法,而是宗族中都这么分析。
世家对于朝廷,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师兄谬赞了!对比诸位师兄弟,师弟我还有许多不足之处。目前金榜还未定,不敢妄自尊大。不过凭师兄的本事,怎会是同进士?师兄可不要自谦。”
杜尘澜其实倒也没怎么担心,虽说皇上见了他,或许会从中作梗。但上次他与周夷礼部右侍郎塞旱已经有了协议,若他此次被算计,想必周夷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只有入了朝堂,他才更有被利用的价值。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等马车到了宫门外之时,杜尘澜和余泗霖便下了马车。
杜尘澜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考生等在了宫门前。杜尘澜一下马车,便引起了这些学子的注意。
会元杜尘澜,他们自然是认得的。今日便是放榜日,这位会元也不知会不会得一甲。
“欸?那就是杜尘澜?”一人扯了扯身旁之人的袖子,满脸的好奇。
“正是!他你都没见过?杨兄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被扯了袖子的考生不禁感叹道。
“这?比不得那些天之骄子天赋好,只能废寝忘食了。不过,这杜尘澜看起来十分年幼啊!”
这人艳羡都看了一眼杜尘澜,还是年轻好啊!这般年少,就能成为进士,家中长辈想必都乐开了花,给老祖宗长脸了。
想自己三十而立,之前一直是名落孙山,如今好不容易入了殿试,他还暗自庆幸自己比那些个头发斑白的老学究好得多。一辈子都在科考的学子数不胜数,他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谁想,比起那两名少年,自己哪里还有什么优势?
“那是,年少成名,八岁便去晨露书院攻擂。如今才十四,等今日过后,便是新晋进士了。”
殿试不会将考生舍了,这是常规。只要你前面一路披荆斩棘,到了这里,便不必担心自己会落榜,区别只在于名次的好坏罢了!
不过,名次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官职品级,众学子自然想得个好名次。
“唉!同人不同命啊!”那人再次感叹道。
“他身旁那个,是泉州府神童。当年杜尘澜还未崛起之时,这位也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可惜了,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