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没想到你我第一次见,杜大人竟然也能猜出我是谁。”付原有些惊讶,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其实别看他资历老,比起王林芝来,他竟然要年少三岁。毕竟当年他考中进士之时,王林芝还在埋头苦读呢!
“听闻付大人气质卓然,举手投足都带着文人的温润儒雅,本官这才如此猜测。”杜尘澜一本正经地胡诌几句,这文人初见,相互吹捧夸赞,不过是常态,反正也不会有人当真。
这时,从屋内走出来另一人。杜尘澜迅速瞥了一眼,方正脸,神情十分严肃。见着杜尘澜,也没给个笑脸。
“杜大人,这位便是王大人了!”刘孔目见着王林芝出来,连忙向杜尘澜引荐道。
杜尘澜立刻拱手示意,“在下杜尘澜,这厢有礼了!”
王林芝见杜尘澜带着笑意的脸庞,不禁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也拱手示意。同时他的嘴唇蠕动了一番,但最后还是没出声。
“之前听闻王大人性子沉稳,今日得见,才发现书香门第的儒雅风范,在王大人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杜尘澜猜测这位王大人是不善言辞,这样的性子,要说连升两级,背后无人提拔撑腰,杜尘澜一万个不信。
王林芝原先还僵着的面皮顿时放松了下来,之前他还觉得多一个人会不习惯,这会儿却觉得杜尘澜的品性不错,共事应该不至于会多生是非。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叫付原给打断了。
“杜大人果真是好口才,咱们自叹不如。不过之前在下也听说过杜大人的大名,文采雯然,貌比潘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王林芝瞥了一眼付原,他二人相处得还不错。平日里面对生人,他多是寡言少语,只有熟悉了,才会多言。因此,只要他们二人在一起时,负责应酬的都是付原。
平日里他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正好他也懒得应付那些人。但今日,他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悦。
“来来来!这里是咱们日后共事的班舍,之前刘孔目已经都布置妥当了。”
四人边说边往屋内走去,杜尘澜一进屋子,便打量了一眼屋内的格局。屋子确实很宽敞,放下三张书案也并不显得拥挤。
其中有两张书案摆在了两边靠窗的位置,书案上堆积的书籍不少。不用说,这就是付原和王林芝的书案了。
最后一张靠着东边的排门,若是平日里不打开那扇门,视线应该会有些昏暗。且此处若是在冬日,或许还会漏风。当然,挂上门帘子,应该会好很多。可这么一来,视线便要受阻。
书案的左边是一列五排的书架,上头空无一物。杜尘澜转头看向另外两个位子,发现只有左面有书架,右面却是个小小的博古架。
没办法,他是最后来的,有好的位子当然叫其他人捡了,他也不可能让人家挪位子给他。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这里的书架离他最近,平日里用得最多的,应该就是他了。
刘孔目见杜尘澜在打量屋子,随后又将视线在排门上转了一圈,他不禁笑着上前道“这位子正好与其他两位大人的位子较远,左边放了个书架,日后查阅书籍和卷宗十分方便。昨儿下官从库房看见的,便觉得放在库房中也是沾灰,搬来算是物尽其用。”
说着,他朝着杜尘澜使劲儿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讨好之意。
杜尘澜闻言唇角微勾,怕是觉得没好位子了,若是他不管不顾地闹僵起来,也难看得很。看来,这是给他的补偿,这位刘孔目的心思倒是玲珑。
其实他觉得这位刘孔目心思太重了些,对于刚入仕的官员,哪里会如此不懂隐忍?得罪了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当然,有些心胸狭窄之人或许当场不会发作,但会将这笔账记在心里,日后算在刘孔目身上。
“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