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原府时,他就应该坚决不同意的。太过冒险,杜尘澜赌不起。三房,更赌不起!
“父亲!您觉得祖父会等这么久吗?实不相瞒,祖父想让儿子从商,然而儿子对仕途更感兴趣。”
杜尘澜轻抿了口茶水,老爷子可没这么好的耐性。在上次看出他有些经商天赋之后,就把歪脑筋动到了这上头。
“怎么会?他之前不是还同意,说等三年的吗?”
......
杜海州提着食盒,从马车上下来。望着晨鹭书院朱红色的大门,他深吸口气,迈步往里走去。
等回到了斋舍,杜海州将食盒随意往书案上一放,便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杜尘澜竟然起了这般心思,他刚才看杜尘澜虽然面色凝重,但好似并不太担忧,难道杜尘澜还真有本事能胜过那三人?
若是杜尘澜当真以此方法进了晨鹭书院,没准祖父还真的会弃了自己。毕竟比起凭自己本事进晨鹭书院的杜尘澜,难道不比自己更有前程?
他此刻有些庆幸,还好杜尘澜只是三房的嗣子。否则,祖父会选谁,还当真不一定。
可他想了想,便又立即失笑摇头。当真是荒谬,不可能!杜尘澜怎么可能进得了晨鹭书院?
不由自主的,他突然想到了那人的提议。此刻,他居然有些动摇了。
“咦?杜师弟,是你带来的饭食吗?好香啊!”一名学子刚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杜海州所在的斋舍,是两人一间的。和他一起住的师兄,家境有些贫困,但每次月考都是前三十。若不是每次都进前三十,他断然也不会与此人一间。毕竟二人住的斋舍,没银子或名次,根本住不进来。
此人之前明明还和他不相上下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超过他了。
“从客栈带回来的,你还没用饭吧?这是带给你的。”杜海州望着上了褚红色漆的食盒,不知为何有些膈应,对里头的饭食也没了胃口。
他又想起了杜尘澜的话,机会是争取来的。他不由歪靠在床边,是啊!连杜尘澜都知道要争取,那他呢?总不能坐以待毙的。
这世上,谁又能活得容易呢?
看着已经在狼吞虎咽的师兄,他不禁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厌恶。是的,他厌恶此人。但没法子,此人成绩优异,又是平民出身,不愁没有科举下场的机会。说不定日后能入朝为官,他哪里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