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看现在咱们怎么办?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张玉骑着小毛驴,鬼鬼祟祟的在萧良臣耳边,悄悄问道。
“这……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说不定等一下还有什么变化呢。”
说句实话,萧良臣的本意并不是来这里打硬仗的,他只是想抢个美女回家,却不料会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
毕竟,能依托着城墙的有力地形打守城战,谁会想着出城去野战嘛。
另一边的海寇,也是颇为懵逼的在那里小声的讨论着。
“老大,这是什么情况?莫非你还安排了其他的弟兄一起?”
“废话,就咱们这一队是装的,他们那一看就是想来趁火打劫的真明军,给咱们遇上了。”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直接叫弟兄们冲上去干他娘的?”
“不急,先别冲,看看情况再说。”
两边都保持着克制,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喧闹的战场上,竟是有一片难得的平静。
也不是他们真的不想打,而是这场景的确是打不成。
那里面的颍上还在被熊熊的大火燃烧着,不时就那么三两个人冲出来,一边逃命一边乱砍着。
这也就算了吧,还有就是这晚上黑灯瞎火的,再加上他们还是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样弄下来,恐怕打了大半夜,都不知道自己砍的,到底是敌人,还是友军。
就在场面一度僵持的时候,离这里还有几里地的地方,曾一本却是带着大军,往他们这席卷而来。
“嗯,好,我的弟弟也是长进了不少啊,看来这一行是要轻松不少了。”
曾一本的弟弟给他送来的信上,写了他会完成的事情,以及一些情报。
大概就是,先利用土匪让他们与澄海县城相互消耗,然后在一个夜晚,装成明军偷袭。
如果成功了,那自然就万事大吉,如果失败了,到时候就推在明军身上,让那些土匪更加卖命的去报仇。
曾一本看完,默默的放下信件,指挥着大军加速前进。
他认为,援军到了才是真正的保障,至于他弟弟做的那一切,就算都失败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大军压上去,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萧良臣在那与海寇僵持不下,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得全军覆没。
“弟兄们杀,给我杀出去,不要管你们身边的人了,杀出去就安全了!”
这时候,只听见营帐内,传来了竭斯底里的喊杀声。
一个浑身是血的魁梧男子,拎着一把大刀,后面跟着几十个弟兄,如同杀神一般,从营帐中杀出来。
“这就是那帮土匪的大当家陈彪子,看样子他的情况不妙啊。”
尽管陈彪子已经狼狈不堪,但眼尖的张玉,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昔日的大当家。
“杀!”
陈彪子已经是杀红了眼,二十年的亡命生涯,十年的苦心经营,今天他的弟兄们,却是要迎来灭顶之灾,这让他如何不痛心。
更何况,在后面骑在马上的陈梦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必须杀乱敌人的阵型,至少把她送出去。
“子墨,他们杀去的方向,好像不是咱们这,要不咱们就趁着他们在那混战,还有一点机会,就溜了吧。”
一向贪生怕死的张玉,连忙向萧良臣建议道。
“不行,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好好的杀敌立功报效国家呢?”
萧良臣又是义正言辞的,对着张玉呵斥道,其实是他发现了陈彪子后面的陈梦真,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了。
“爹,小心点!”
那陈梦真带着哭腔的在那里叫喊着,他的那匹马也是伤痕累累,身上和腿上都流着不少的血,恐怕再突不出去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