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留恋地看了大屏幕一眼，走下比赛台。屏幕上还在反复播放刚才比赛的精彩镜头斗破山河一击而下、海无量躲开伏龙翔天出捉云手、两人在岩浆里贴身近战、海无量被压入岩浆底部……

直至最后，气功师被挑在战矛尖端，高高甩出。

……15啊。

方锐在心底叹了口气。然而所有的遗憾、不甘、反省、自责都必须靠后，此时此刻，他的队友们还在等着他的第一手信息，在报备下一位上场选手之前，他对地图的感受，他和俄罗斯战法单挑的直观感觉，都必须在极短的几句话里解释清楚。

这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诚然先前的团队赛中，已经有不止一位同伴，和那位俄罗斯战法交过手；诚然这张地图事先曾经公布，大家也曾经浅尝辄止地熟悉过一下。可是，在激烈的比赛中，选手的直观感受，更为重要。

方锐笔直走向选手席第一排，叶修和喻文州早已各自向两边挤了一挤，给他空出一个位子来。再远一点，张新杰背后的张佳乐，肖时钦右手边的楚云秀，乃至张佳乐后方的唐昊，都扒着椅背伸出头来，听他说话。

“……操作基本功非常强，打法也很多变，但是，并不是脑洞特别大的类型。”

“熔岩地形感觉比较好打，水壁就很麻烦……”

这些交流只在选手之间。后排的陪练少年们看不到，现场观众们看不到，收看电视转播的观众们，自然也更看不到。尽管联盟的新闻组有一台摄像机专对着选手席，此刻转播镜头也切了过来，可到底也不可能凑这么近，而且，也不可能放出选手们讨论的声音——

“我们看到，方锐选手已经返回座位，叶修和喻文州等几人，正在紧急磋商下一场上场的人选。”面对如此镜头，潘林也只能打点精神，看图说话

“上一场比赛结束，中国队暂以15的血量落后。考虑到俄罗斯的主场优势和选手优势，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结果，但是，也给下一位选手造成了比较大的压力。李指导，您觉得擂台赛的二号位，中国队会派谁出战呢？”

兴欣网吧里鸦雀无声。常先努力往前伸了一下脖子，看着200英寸的大屏幕上，李艺博神色轻松，侃侃而谈

“二号位确实是一个比较关键的位置。虽然不像首发和守擂那样至关重要，但是，第二个出场的选手，个人技术实力、应变能力和心理素质都需要相当过硬。我想，国家队在预先安排出战选手的时候，一定会事先考虑这一点的。”

“那么李指导，现在方锐一号位失利，您觉得国家队之前的安排，会有变化吗？”

“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吧。今天是俄罗斯队的主场，对方很大可能会对我们有针对性的布置，所以，擂台战首发失利，应该并不意外。当然，这样的话，二号位的承接就相当重要了……”

他巴拉巴拉地扯了一大通，好容易扯到选手散开，叶修起身走向裁判席。须臾转播镜头切换，大屏幕上，打出了中国队第二个上场的选手

张佳乐，弹药专家，百花缭乱。

失望声四起。张佳乐在杭州、在兴欣网吧，本来就没多少粉丝基础，上一场的表现又实在是不怎么样——任谁看到百花缭乱几乎满血被对手扑下塔尖，险些葬送了擂台赛的大好局面，也会对张佳乐报以怀疑的态度。

如果不是王杰希给力，中国队的主场擂台图，那就得输给俄罗斯了呀！

“呃……张佳乐的技术水平还是相当的扎实，在国家队里，也是妥妥的位居前列。而且弹药专家的战斗方式和百花式打法的特殊风格，在这种地形上，应对战斗法师应该也有优势……”

网吧里窸窸窣窣，满是议论，内中不乏怀疑吐槽。常先忽而有些难过仅仅是一场失利而已，而且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张佳乐在观众当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