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笑得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他从队头走到队尾，拍拍这个，拍拍那个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仓猝成军，千难万险。打着不熟悉的团战规则，面对着完全陌生的对手。21天，9场比赛，平均每两天半时间，就要打一场季后赛决赛级别的恶战。其间，还经历了牧师生病这样的意外——

他们，一直赢到了现在。

每个人都用力向他点头，泪痕未干，笑容未敛。从队尾的方锐和唐昊，到队首的周泽楷和喻文州。冯宪君一路拍，一路夸，结果夸到叶修这里——

“哎，用词还是这么贫乏啊！”

冯宪君狠狠瞪他。手掌抬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到底还是舍不得敲他一个脑瓜崩。只能用力咳嗽一声，用尽量恶狠狠的声音威胁道

“还有个奖不想拿啦？”

“什么奖？！”

黄少天飞快插嘴。冯宪君往右一看，不但黄少天，其他选手也是人人注目、个个伸头，就连周泽楷那双眼睛都闪闪亮亮。冯宪君且不说话，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

“接下来，是最佳选手的颁奖仪式。经过组委会讨论，第一届世邀赛的最佳选手奖项，将颁给——”

英文，中文，宏大的广播声回荡在比赛场上。最后那个名字念出来之前，中国看台上，已经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呼喊

“叶修！！！”

联盟主席的发言还在继续，广播也还在继续。国家队的选手们，中国观众们，一片一片地安静下来，翘首聆听

“本次世邀赛，叶修选手以替补的身份，出战五次擂台赛，三次团队赛。这个过程中，叶修选手操作的角色，横跨散人、牧师、战斗法师三个职业，创造了一项再难超越的历史记录。

连战连胜，未有败绩，以单挑好手和团队指挥的身份，在中国队夺冠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国家队选手们站成一排，听着联盟组委会历数叶修的功绩。擂台赛连战连胜也就算了，团队赛算无遗策也算了，中国、外国，都有选手自信能做到。可是全职业精通这个……

“别的也就算了，世邀赛上横跨三个职业，这个真心比不了……”

黄少天悄声嘀咕。右手边的王杰希，左手边的肖时钦，心有戚戚，个个点头。

这太犯规了……不但前无古人，而且，因为世邀赛改了规则，真心后无来者了……

礼仪人员捧上获奖纪念。聚光灯下，一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从键帽到底盘都是一片灿金，争分夺秒刻好叶修名字的键盘，沉甸甸落进他手里。叶修那两条胳膊，当场坠得向下一沉。

“喂，这不会是纯金的吧？”

叶修低头去看。不等他试试按键手感，冯宪君已经微笑着，把话筒塞到他面前

“说两句？”

“什么？”

“就当——代表中国队，发表一下获奖感言？”说完压低嗓音，恶狠狠道“别胡说八道啊！”

叶修沉吟了一下，环顾四周，目光缓缓掠过这片炽热的赛场。他转身把金键盘交到喻文州手里，接过话筒，踏前一步。

这位从来嬉皮笑脸、创下各种调戏记者名场面的顶尖大神，开口的时候，第一次神情肃穆，郑重异常

“这次夺冠，我有许许多多的人，想要感谢。——首先我要感谢，中国荣耀职业联盟，最早的一批参与者。他们之中，有人早早离开了这个赛场，有的人，甚至从来没能踏上这个赛场……

翻译的声音紧跟着在场上流淌。叶修微微侧头，望向比赛席，在心底默念着老朋友们的名字。吴雪峰，郭明宇，方世镜，林杰……

一个个曾经光芒万丈，后来又无声消隐的名字。一个个从未出名，只在比赛资料上被记录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