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个不合领导意志的选项,那就是知法犯法。
何况,从全国来看,曹操的局面已经有些岌岌可危,这是很多武将都心中有点数的。这种时候,真要是实在办错事了……那就弃官跑呗!说不定不弃官也做不了多久了。
而且曹操今天会猜忌孙家投过来的淮泗将领,让他们先当消耗战炮灰。
这摆明了形势进一步恶化的话,这种遭遇还会蔓延到袁绍旧部、袁术旧部,这是个兔死狐悲的关系。
而投降刘备这种事儿,刘勋倒是不敢的,因为袁术曾经是称帝反贼,袁术那些部将除非是一开始就归顺、没有参与袁术的弑君之战,否则其他都没有好下场。
连桥蕤那样两个女儿被掳走为奴的,就因为当年挡过刘备救驾的道,都被刘备罚入左校苦役了一两年。
只能说,曹营内部现在是人心惶惶,除了绝对嫡系依然死忠,其他都是各怀鬼胎,只想保存实力。
树倒猢狲散,就在目前。
“既如此,还请务必当日回返,侍卫也要谨慎小心。”刘勋最终只能是语言上警告一下,然后放孙权曹茱出城。
……
三天后,据说是吴景的头七祭日(实际上在广陵的吴家府邸里,吴景还没断气呢,但是府门口早已提前把白幡挂出来了)
孙权战战兢兢,总算是脱离虎口,出得城来。这三天里,他演得非常辛苦,好在是没有让妻子起疑。
这种演技是非常难的,因为要让妻子听你的话,就得各种安慰。
但作为一个孝敬长辈的模范,听说舅舅死了,孙权就是该不近女色的,所以也就不能用夫妻之间的生活来安慰讨好妻子,这个尺度实在非常难以把握。
好在,曹茱嫁给他两年半多了,如今可巧肚子里怀了四个多月,还不显样子。孙权本来就不能和曹茱做那些事情,才让他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曹茱和孙权出城,当然也会带三百个侯府的护卫,其中多半还是曹家派来监视的,孙家自己的嫡系侍卫、老仆不过数十人。
出城的时候,刘勋不放心,怕有意外,还另外带了几百个卫兵跟着,人数比孙家的还多,名为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
孙权出城东足足三十里,已经濒临涂水(就是唐朝以后的滁水),他这才按计划找了一处山陵高峻之处,开始摆设祭奠。
曹茱对于他要出城那么远遥祭,也有些怀疑,但三十里毕竟是可接受范围内,也就忍了。
合肥之地,自古有两大水系,一为淝水,起于芍陂、经过合肥、向南流入巢湖。
其次就是滁水,在合肥东郊(今肥东县)一路东流,在金陵对岸才注入长江,河口已经是广陵郡地界了。后世欧阳修写“环滁皆山也”那个《醉翁亭记》,就是在这个地方。
因为滁水上游不再联通其他水系,所以那地方自古也不算兵家要地。曹仁防守淮南,也从来不在滁水里驻扎水军、战船。
曹军在淮南的所有战船,都集中在邗沟和濡须水淝水。因为只有那些河道,可以连接长江和淮河,是李素一旦打进来之后可以继续深入进兵的。
所以滁水上的“制河权”,基本上属于谁都不在乎,事实上则是由广陵郡的吕范、吴景等控制着。
他们这几年里原先给孙权送信联络,也基本上是派人坐船到合肥城东几十里,没有水路可走了,就在码头登岸,然后骑马走最后三十多里陆路进城。
孙权对舅父的祭祀礼仪很是繁琐,足足拖了个把时辰。就在刘勋派来“护送”的卫队军官都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开口斥责孙权太孝顺的时候,
东边滁水两岸忽然烟尘滚滚,舟船并进,陡生变故。
“怎么回事?哪来的乱兵?”因为刘勋本人并没有跟着孙权来,他也没那么空,所以负责监视孙权的只是一个军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