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骑马的,或乘马车的,不曾有任何耽搁,足足花了半个月的工夫,才抵达华山脚下。
赵落葭这些日子都在马车当中,照料着昏迷中的端木序。虽然也不需要什么照料,不过就是每日喂些清水,但端木序还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虽然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将眼前之人看作了自己的亲人,但此时看到他的消瘦,终究还是有些心疼的。
在华山脚下,皇甫重并未着急下令尽快进山,而是让众人先扎营休息一下。这里再也没有什么驿站,也没有什么人家,华山之下,尽是荒野。幸好这些人要么是修行之人,要么是身经百战的飞羽卫精锐,风餐露宿也视为家常。
夜色中,皇甫重就站在荒野上,神情凝重,不知在想起什么。
大宪确实很大,任由皇甫重来去自如,但终究有些地方,不是他想去的。华山便是他一直回避的地方。
当皇甫重在华山脚下沉思的时候,法隐已远离了宪京城。
他有些懊悔当时自己莽撞地举动,为那两母女带去了如此大的麻烦。他原本是想在这宪京城着,继续等一下端木序的消息,看看他有没有转危为安。不曾想,不知哪里走漏的风声,让镇抚司请旨后火速将长公主府包围。
虽说在紫竹林内有些受创,法隐自然可以从长公主府内冲出,不过那样就坐实了长公主窝藏要犯的罪名,那不是他想看见的。
于是和长公主一番商讨后,他料到那李牧断然不会亲自到长公主的庭院中搜查,自多便是以灵气探查,他自信以守方寸的手段能躲过这样的搜查。
便让长公主在庭院前拦阻李牧后,最后在这母女俩前往皇宫时,急速离开,再朝着城门外冲去。既然在这宪京城中再等不到什么消息,他便要去找人问一问了。虽然那个人离这宪京城不知多少里,但却极可能是最为了解整个前因后果之人。
在一处极北荒原的毡房内,法隐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