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安。
“志保,怎么了?”黑泽银一脸关心地凑近宫野志保,仿佛是故意仿佛又是无意地蹭到了那娇嫩的脸颊肌肤,不过宫野志保此时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赤井秀一暴露,那姐姐……”
黑泽银瞬间沉默,两人对视一眼,又以黑泽银的笑脸打破僵局,“放心,有我在明美姐姐不会又事的。”
宫野志保看着那张和她最恐惧的人复制粘贴一般的脸,却感到无比安心,“好。”
黑泽银随即又叹了口气,神情哀怨无比,“怎么了?”坐在黑泽银旁边,宫野志保疑惑不解。600小说
“还不都是琴酒那家伙啊,”黑泽银脸上满是郁闷,他心灵受到了创伤,急需安慰,“看自个儿儿子跟看陌生人一样。”
“嗯?”这次宫野志保是真的困惑了,“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无论你怎么捣乱都不生气,各种纵容啊。”
“哎,如果是真心的就好了,”黑泽银画圈圈,“我能感觉到,他根本不在意我,所以他不会因为我而生气。”毕竟有血缘关系,黑泽银的一些感受要比其他人更深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琴酒温和下面隐藏的冷漠,慵懒背后的冷酷,就好像他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有任何情绪,因为他什么都不在意。
他不在意黑泽银这个血脉相连的儿子,不在意贝尔摩德这位有肌肤之亲的女性,甚至不在意他自己。
宫野志保眨了眨眼睛,她一点不怀疑黑泽银所说的话,琴酒的恐怖,前世她就深刻地体会到了,那种能够眼都不眨对自己开枪的狠人,对别人能有多少温情?
“现在的琴酒比之前更难接近,”黑泽银忧郁脸,之前琴酒会因为他的挑拨而动手,会被他气个半死,也会因为他受伤而去收拾某些人,但是现在呢?琴酒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风轻云淡的模样,既不会因为黑泽银的调皮捣蛋而动手,也不会因为贝尔摩德的调侃而恼怒,他就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花开花谢云卷云舒。
他对黑泽银和贝尔摩德的态度,更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虽然很用心,但是没有一点真心。
虽然很好接触,但这不是黑泽银想要的,他想要的,或者说,他奢望的——是那种血浓于水的羁绊,而不是如今表面上的温和。
就是琴酒像之前一样揍他也没关系啊,黑泽银垂头丧气,宫野志保顿了顿,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至于琴酒——抱歉,她对那个男人怕到骨子里了,一点忙也帮不上,最多……只能安慰安慰黑泽银了。
黑泽银心里所想琴酒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黑暗中的人不需要羁绊,特别是——他来自地狱,稍有不慎,就可能面临四面楚歌的危险。
没心没肺多好啊,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担心,活了一天算一天,哪天死了万事归零。
多好,干嘛要接受那些麻烦的感情?
比起感情,琴酒更喜欢利益上的纠缠,有些东西,他不想碰。
因为……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他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安慰过他,也没有人担心过他,甚至没人在意他的生死,被黑暗侵蚀的人坠入地狱,然后又艰难地从地狱归来,中间的苦楚,琴酒不想回忆,也不愿意回忆,满腔的苦涩也没地发泄,习惯了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睡觉……
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生存……
黑色是很好的颜色,它可以掩盖一切,哪怕是发黑的鲜血,黑暗中,谁都不会看见你眼中的苦,身上的伤。
而琴酒,又是不留疤的体质,再加上本身疏离冷漠的性格,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身上的伤?如果琴酒身上的伤疤没有消失的话,那他身上应该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但是,他是不留疤的体质,这就意味着,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曾经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