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两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就这样握上他的手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他,感受着他微凉的手心里仍是有着点点温度,在他的手腕上能感觉得到脉博的跳动,外面雨声阵阵,室内药香满满,封凌就这么坐在小木凳上将额头贴在他的手上睡着了。
大概只睡了不到十分钟,忽然天边一道雷声,封凌猛地睁开了眼睛,抬起眼就见厉南衡还在睡,他手上的温度一直都是温温凉凉的,断断续续的脉搏的跳动在维持着目前格外脆弱的生命。
封凌睁开眼睛看着他,将他的手握紧,再又移着小凳子向前,更紧的靠在床边,就这样一边捏着他的手,一边看着男人虚弱沉睡时的脸。
从华盛顿到纽约,再到耶路撒冷,到这片戈尔净农场,找了他这么多天,现在人还活着,即使重伤,即使昏睡,但却至少有着使人安定的呼吸与生命力,她的指尖能感受得到他的温度,能看得见他的存在。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封凌缓缓的抬起他的手,将他温凉的掌心贴上她的脸,很轻很轻的就这样用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眼神一直看着他。
直到这时,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卡丽和大夫匆忙的将药拿了回来,进门后卡丽甩了甩伞上的水,转眼就看见封凌守在床边的姿势,再看着她握着厉南衡的手,想说些什么,忍了忍就没开口,转眼时就见大夫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继续过去帮忙去,卡丽只好跟了过去。
到一边继续去配药时,蒙拿大夫以着当地的语言轻声说“封小姐为了找他,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特意赶到了这里。”
卡丽低着头去弄药,没有回话,但脸色明显有些不太高兴。
“他不属于你。”蒙拿大夫又说。
卡丽抿了一下嘴,好半天后才说“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们小镇里喜欢你的男人不少,你没有必要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外来人太过上心,而且,很明显,他们是很情深意重的一对。”
卡丽闷了好半天才说“蒙拿叔叔,我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东方男人这么好看过,那天在河边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也只是想救人,后来把他擦干净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好看……”
“好看也不是你的。”
“……我知道。”卡丽抿着嘴“在这个封小姐那天过来找人,说是来找她未婚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看着她那不甘心的小眼神儿,蒙拿大夫笑了笑,知道她自己有分寸,只是情绪上不太会收敛而己,也就没再多说,只最后提醒了一句“你是个医生。”
“嗯。”
封凌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无暇去听,因为厉南衡醒了。
他先是手指动了动,大概是感觉到的有人在握着他的手,本能的正要将手移开,结果却反被她握紧。
他睁开了眼睛,即使看不见,也没怎么有太大的动作,但似乎顷刻间就知道这会儿坐在床边握着他手的人是谁。
封凌见他醒了,赶紧起身,又像是怕自己的存在又刺激到他似的,闷着声音没敢说出话来,只是转眼朝着大夫的方向求救似的看了一眼。
蒙拿大夫见状就走了过来,封凌这才放开他的手,在放开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习惯性的反手再捉住她,而是很安静的继续垂放在床边,没什么多余的动作。
大夫去检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封凌的眼神一直看着床上,一寸都不愿离开,直到十几分钟后,大夫从床边退开,她见厉南衡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但似乎是眼周围有些泛红,应该只是眼睛不舒服,并不是又继续睡着了。
蒙拿大夫转身回去继续弄药,同时对卡丽说了几句话,卡丽听了一会儿后才回头对封凌翻译“蒙拿叔叔说,今天白天时有给他的眼睛敷过药,后来大概是被药物刺激的眼睛不舒服,所以就又取下来了,他刚刚睡醒,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