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你咎由自取。”阮素素面无表情地说道。
扈丹儿却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般,她拷着镣铐的手猛烈地撞在车窗上,发出叮铃哐啷的撞击声,口中怒道:“咎由自取?你这种身家清白的人自然是不会懂我们这些戴罪之身!”
流放之地凄苦呀。
去者百不存一。
她的母亲、祖母、祖父在去的路上,便没能承受得颠沛,染病死了。
那些押送他们的长吏甚至都懒得给他们一抔黄土,只是草草地将尸体丢进了山沟沟里。
而她的父亲扈晏明……
那个懦弱的罪人!
他在到岭南之后不到三日便用自己脚上的镣铐将自己给缠死了,死时,扈丹儿就睡在他隔壁的草垛上。
若不是赵毅。
她活不过半月。
更不可能从岭南那个瘴气之地离开,去到扬州。
“我有什么错?想要活着有错吗?我的父亲犯下错事,那与我何干!”扈丹儿的指甲深深地抠进了车窗里,木屑扎得她十指鲜血淋漓,“若我为他提供信息,以示我的价值,那他随时可能舍弃我!”
没有傍身之势,她便会真正沦为那卖笑之人。
阮素素漠然地看着她愤慨不已的脸,古井无波地开口道:“你说你恨你的父亲,可你父亲在东窗事发之前,你不是享受着他为你带来的所有吗?那时,你怎么不想想,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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