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时辰到,一队鼓乐手从永安伯府旁边的宅院里出来,吹着来到永安伯府的门口。
一众来贺喜的宾客懵了一下,不知这是何意,直到穿着一身大红新郎服的俞义从院门内也出来,众人才恍然明白了什么,顿时议论开了。
“我说一直听不到鼓乐声呢,敢情新郎就住在隔壁呀。”
“可不是,这永安伯府也真是会挑女婿,挑了一个隔壁的,这是方便裴小姐以后打理娘家啊。”
“什么挑了一个隔壁的,那旁边的宅子空了好几年了,前些时日才被人买了,这明显就是早就商量好了。”
“也是啊,我就说,这永安伯府好歹也是个高门权贵,怎么嫁个女儿无声无息的,原来人家打得是这个算盘。”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俞义到了门口,静侯特意安排了人在门口挡了一下,便放他进去了。
一路到了裴茹的屋内,亲自抱了她出来。
裴茹上手搂着他的脖子,大红盖头上的流苏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的。
少女身上的幽香飘到俞义鼻中,俞义的喉结快速的滚动了几下,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出了门,走了几十丈远,便到了宅院门口,毫不停留的直接抱了进去,身后是一片起哄声。
俞义步伐稳健,脸不红气不喘,到了喜堂把裴茹放下,喜娘高声喝唱,“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
“慢着!”
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喜娘的话。
喜娘愣了愣,循着声音看去,见一名陌生的妇人走进喜堂。
俞义也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僵在原地,浑身仿佛被浇了冰块一般,从头凉到脚。
夏曦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俞义,别来无恙啊。”
俞义的心一寸寸的沉到了谷底,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夏曦会在这个档口闯进喜堂。
他浑身冰冷,嘴也仿佛被冻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谁?”
管家挤过围观的人群,带着几名五大三粗的下人上前来质问。
“战王妃,夏曦。”
她这话落,屋里屋外一阵抽气声,裴茹也惊的掀开了盖头,直直的看着他。
俞义仿佛被凝固了,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动也不动。
外面有慌乱脚步声远去。
不过须臾,静侯大步而来,看到夏曦的那一刻,新仇旧恨全都涌了上来,恨不得上前去撕碎了她,要不是她,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不会惨死,也不会连个尸骨找不到。
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逼出来,“战王妃,你这是何意?”
夏曦径直去了代表高堂的椅子上坐下,慢悠悠的道,“没什么,来会会故人。”
不知道是静侯来了,有了撑腰的了,还是俞义想好了对策。
他缓缓动了,很是斯文的给夏曦行了礼,“战王妃恐怕是认错人了,我是夏瑄,不是你口中的俞义。”
“是吗?”
夏曦似笑非笑的问,“咱们好歹夫妻三载,你觉得我会认错你吗?”
轰!
屋里屋外一下炸开了锅。
夏曦的事就连京中的三岁小儿都知道,知道她和离过,但没人知道,她以前的相公是俞义。
众人均是瞪大了眼睛看俞义。
俞义面皮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如常,“夏瑄乃凉州人士,无父无母,无姐妹兄弟,更没有成过亲,战王妃认错人了。”
“是吗?”
又是一道女声从人群后传过来,俞义听的清楚,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到月柔缓缓的从人群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