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日后,两辆马车先后进了城,前面一辆装饰的非常华丽,一准里面的人便是非富即贵,后面的一辆则是装满了箱子。
两辆马车一路来到静侯府,在门前停下。
守门人搬了一个小凳坐在大门下的阴凉处,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扇子,噗拉噗拉浮躁地扇着。
第一辆马车映入眼帘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现在别说有来静侯府窜门的了,就是静侯府门前的道路都没有人,唯恐沾染到了晦气。
他这一天天的坐在门口,除了数蚂蚁就是数蚂蚁。
等马车在门前停下,他也只是多看了几眼,没有站起身出来。
直到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名身穿红色锦缎的妇人从马车上下来,让人搀扶着往府里走,他才腾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表、表小姐、”
茹儿蹙眉,京中的天气太热了,热的她身上直冒汗,身上这件花了一千两银子做的衣服都湿了。
听看门人喊,没好气的训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报!”
看门人撒丫子往府里跑,看表小姐这身打扮,还有乘坐的马车,一定是嫁给了有钱人。
茹儿走到大门的阴凉下,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这才发觉自己后面没人,回头,不耐烦的冲着后面刚下车的夏渊喊,“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一些!”
夏渊马上快走了几步,来到她身边。
茹儿接着往里走,“我给你说,等会儿见到我舅舅,你要是敢再耷拉着脸,我跟你没完。”
夏渊没做声。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后管家领着几个丫鬟跑过来,掩饰不住喜色的给茹儿行礼,“见过表小姐。”
“行了,带我去见舅舅吧,我给他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就在外面的马车上,你吩咐人搬进来。”
管家应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左后侧。
不知是怕身上出汗还是故意的,茹儿走的慢,每一步都好像怕踩死蚂蚁一样,众人就这么跟在她身后,一点一点的往府里挪。
“这府里怎么死气沉沉的,出了什么事?”
看了一眼跟在她右侧的夏渊,管家没敢说实话,道,“侯爷前几日有些不舒服,府里人担心的很。”
茹儿露出了担忧,“舅舅病得很重吗?”
管家说的模棱两可,“有一点,但主要是心病。”
心病?
茹儿纳闷了,难道是因为舅母的死?
想到静侯夫人的死,茹儿有些心虚了,微微加快了脚步,“快领我过去。”
管家应,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听到下人禀报茹儿回来了,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也来了,静侯爷顿时有了精神头,恨不得自己亲自去迎接,幸亏管家提醒了他,他这才让管家亲自去迎人,自己在会客厅里等。
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急得他在会客厅里转了好几圈。
实在是忍不住了,刚要出去看看,便听到了脚步声,他急忙坐去了上位,等着茹儿进门。
管家亲自撩起门帘,茹儿款款走进去,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静侯爷瘦了,憔悴了,顿时红了眼眶,“舅舅,您怎么成了如此模样?”
静侯爷心中涌过暖流,感叹自己没白疼这个外甥女一场,道,“舅舅没事,你回来就好了。”
而后,看向她身后的夏渊,“这位是……?”
“我夫君,夏渊。”
静侯爷愣怔了一下,“你夫君不是……”
“他是夏煊的弟弟。”
说着,茹儿叱责夏渊,“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舅舅行礼?”
夏渊不得已抱拳,“见过舅舅。”
“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规矩不懂。”看他直接抱拳,茹儿生气,叱责的声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