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庶妃院中静悄悄的。
白锦哭了大半夜,天亮时分才勉强睡着。
绿柳和银柳也累了,缩在外间的软塌上也睡着了。
白府跟来的下人不知该做什么,排排站在廊檐下等着白锦醒。
五皇子府分来的下人则是懒洋洋的站在院门口。主子说了,不允许白庶妃出这院子一步,她们只管把人看好了就行。
远远看到侧妃过来,五皇子府的下人立刻站直了身体。
在这之前,府中只有正妃和侧妃两人。正妃温和仁厚,从不罚她们这些下人,侧妃则不然,要是被她挑到了错处,不死也得脱层皮。
“侧妃娘娘。”
两名丫鬟福身。
侧妃理都不理,直接走进院中。其中一名丫鬟想拦,被另一名丫鬟制止住,主子只说了白庶妃不能出这个院子,可没说不让侧妃进。
看到房门紧闭,下人们都站外廊檐下,侧妃尖着嗓子,“哟,白妹妹这是昨夜伺候累了,到现在还没起吗?”
五皇子昨夜摔门而去,根本没在这里过夜,这是整个府里都知道的事情,侧妃这样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白府的下人齐齐低下头。
绿柳和银柳被惊醒,绿柳刚想责骂,猛然想起这是五皇子府,不是白府,她们小姐成了“不受宠”的庶妃。
忙起身,抚平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去了里间。
白锦本就睡的不踏实,被侧妃这尖利的一嗓子给吵醒了,睁开肿的如核桃一般大的眼。
“小姐。”
绿柳忙上前,压低了声音喊。
“扶我……”
白锦话没说完,侧妃推门进来,一眼看到慢了一步起床的银柳从软塌上下来,“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我院里的丫头都把手里的活计要干完了,妹妹的还在睡懒觉呢,也不知道妹妹平日是怎么调教的?”
她这完全来找事的语气,白锦又岂能听不出。
让绿柳扶她起来,鞋也没穿,直接下了床,哑着声音,“是我调教的不好,让姐姐见笑了。”
“既然调教不好,就发卖出去,五皇子府可不是你们白家规矩散漫。”
银柳打了一个冷颤,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白锦姿态很低,完全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姐姐说的对,我以后必然会严加调教她们,不会让她们再犯这样的过错。”
侧妃哼了一声,径直在圆凳上坐下,“我说妹妹,虽说你是个商家女,可你爹娘总该教过你规矩,大婚的头一天,是要给正妃敬茶的,你这睡到日上三竿,是没把咱们正妃放在眼里?”
白锦不信她不知道自己被软禁在院中的事,她这样说,无非就是过来给自己立规矩,白锦早就有准备,“姐姐教训的是,是我的错,我太不懂规矩了。”
“不懂规矩就学,免得以后出去丢了五皇子的脸。”
“姐姐说的极是,我记住了。”
侧妃斜了她一眼,故意找茬,“我说一句你接一句,什么意思?是我说错了,还是你觉得五皇子宠着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妹妹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嘴里叫着姐姐,心里还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妹妹不敢。”
侧妃越发得寸进尺了,句句紧逼,“你怎么会不敢?你可是五皇子心尖上宠的人,为了你,五皇子不惜被人耻笑,请了皇命要娶你;又为了你,被你那好父亲当众打了脸;还是为了你,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你给我说说,你有什么不敢?”
白锦推开绿柳的手,朝着侧妃跪下去,“姐姐明鉴,妹妹是真的不敢。”
侧妃就是过来压她一头的。
谁让前几日担心她入府以后霸占住五皇子,自己以后就靠边站了,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