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我就给陆总发个信息告诉她,也甭抻着了,她要态度就给她个态度,算我买个好也无所谓,”她挥挥拳头,给自己打个气,“就这么决定了!就是这样!”
柯一维看她这自言自语自导自演的挺有趣,也附和着逗她玩,“就是这样!”
俩人短暂又实着地吻了一下才下车。
勖阳合理怀疑是自己家老母亲迫切想要某人来家里吃饭,所以才使了这么个策略,让他们在晚高峰去挤超市买些有的没的,然后自己在家里蒸了一锅大螃蟹。
一进门就香气扑鼻。太过分了,还说等菜下锅呢。
“怎么想起今天蒸螃蟹呢,不年不节的?”勖阳一看见海鲜就俩眼放光,“下星期过节吃多好,还热闹。”
“非得过节才吃呀?平时不能吃呀?穷讲究事儿真多,”卢英马上怼她,“我是给小维准备的,你爱吃不吃。”
这偏心眼真是令人发指。
勖阳扭头把正在和福星儿亲热的柯一维往外推,“你走吧,你一来家里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柯一维嬉皮笑脸,“我给你说说情。”
这大概是所有亲闺女都要面临的宿命。
做对象爱吃的,看小伙子哪儿哪儿都好,连自家的狗都能叛变。
勖阳悻悻地想,这要是我爸在,肯定不能这样。
这个念头来得太突然,一瞬间让她失了神;也来得太猛,像一口白酒下去,初始不觉,入了腹便触底反弹,撞得眼眶生疼。
她奋力把涌上喉咙的那一口心酸压下去。
这个操作倒是比之前熟练了,也容易了。
“进来呀!你在门口傻愣着干嘛?”
“这就来。我去换个衣服。”
回到现实中来吧勖阳。
她借着换衣服一头扎进自己房间,迅速而克制地哭了几分钟。双手捂着眼睛,也没有开灯。
这个情绪,已经很久没有了。原来想念不止会出现在难捱的关头,人在快乐满足的时候,对亲人的思念反而倍加艰涩。
一切都好了,该有的都有了,眼看日子就要回暖,怎么你却看不见了呢。
可以了勖阳。不能再哭了。
不能把这份来之不易的美满哭没了,你要惜福。
柯一维帮着卢英忙活饭桌,一抬头发现换了身家居服的勖阳神色不太对,眼睛也红红的,也并没有多问什么,若无其事又别有含义地抚一下她的头。
勖阳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能被妈妈发觉。
娘儿仨这顿饭吃了蛮长的时间。磕螃蟹这种硬壳食物就是麻烦些,又必须得配点酒驱寒,边吃边聊,吃到了八点多才算告一段落。
俩人在厨房收拾,让卢英回屋休息。
勖阳嗔怪“又要开车,还要喝酒,一会儿怎么回去?”
柯一维不以为然,“我打车回去呗,还是把小白放你这儿,明天我再打车过来接你。”
“……你不嫌麻烦啊?就这一辆车倒腾来倒腾去的。”
“有什么麻烦?本来就说小白给你开的,马上也放假了,万一阿姨要出去玩呢?就放你家吧。我也不是没有车开。”
一说假期就呼吸加速,“哎呀放假还能有时间出去玩吗?放假再说放假的吧。”
柯一维见她紧张,更加想逗她,“见家长倒计时,开心不开心?”
勖阳抬起胳膊肘怒怼,“一边儿去。”
想了想,“要说我妈也是多余,都说了放假你就来的,今天还这么迫不及待叫你来吃饭,这是怕你没饭吃是怎么的?这都在家吃了好几顿饭了,下礼拜那一次所谓的‘吃饭’,那还有啥意义啊。”
“有意义啊,那是正式来家里过节啊,阿姨看来是很重视仪式感的,”柯一维倒是能充分理解,毕竟他也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