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对于耶律重元也曾叮嘱过,与安乐侯谈生意莫要急切。
可惜耶律重元一听范宇只肯出七万贯,便忘了先前郭喜的话,开口就露了底。
耶律重元此时也明白过来,不由得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但是话已出口,想要再收回来,就不太可能了。
“好……八万贯就八万贯。”耶律重元脸色涨的通红,嘴上却是不肯软的。
“与殿下做生意就是比常人痛快。”范宇笑呵呵的道:“殿下也可放心,等从我大宋运回货物,便可几倍赚回来。”
眼下的这批货物,只要运回大宋去,范宇便可翻上一倍的价钱卖出。
从这些东西上赚钱,还是其次的,关键是打通了与辽国的商道,还有了耶律重元的这一层关系。现在虽然表面上是一起联手赚钱,但是时间一久,范宇便可在对方的人中安插人手,从而掌握辽国的动向。
耶律重元听到范宇的话,不由松了口气。上来便被范宇一刀快砍到了底价,可是将他吓了一跳。若是赔了钱,他亲哥哥耶律宗真可就看不起他了。对于身为皇太弟的耶律重元来说,被大哥看不起才是最难受的。
两人约好出发时间,耶律重元便与郭喜告辞而去。
到了这时候,定好了归宋的时间,范宇想家的愿望格外强烈。
正旦可都过了一段时间,正月十五也没几天。范宇算了算,等回到汴梁之时,都快龙抬头了。
今年没能在家中过年,范宇便觉得对义母和还玉公主都有些亏欠。此次回京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才是。
将耶律重元和郭喜送走之后,范宇便让王小丁去将人都叫到大堂之中。
段少连、曹傅、杨文广、狄青、王中平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范宇请众人坐下,便开口道:“刚刚辽国皇太弟已经来过,他派了一名掌柜,带着一些辽国特产货物,与我们一同南返。回程的日期已经约好,就在两天之后。今天先通知大家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听了范宇的话,段少连不由心中怒火升起。明明自己才是这支使节队伍的正使,可是这副使竟连和自己商量的意思都没有。有心与范宇争执一番,可是想起来时,在路上自己写给范宇的授权文书,真是没脸闹了。
不过,只要一到宋境,自己将告状的文书送到政事堂,怕是够这安乐侯难受一阵子的。段少连当面不敢说范宇,其实也说不过。但他可以背后告状,以春秋笔法避其功劳不谈,而各种罪名加身。
文人的损招很多,其中最常用最好用的,便是泼脏水。被泼的人想要将自己洗干净,恢复一身清白,那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曹傅最是高兴,这次来辽国,确实增长了见识,也得到杨文广与狄青两人的指点。
要说有多少长进,那便是洗去了身上不少纨绔习气。虽然还是有些欠揍的样子,可是比从前要好了太多。
杨文广与狄青两人,对于这一次辽国之行,也有些收获。一路上过来,也见识了辽国军队,更是与辽国越境的部族军血战了一场。虽然手下的兄弟有一些损失,但也算有了战场经验。
若是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便不会有慌乱。
“我们可以回大宋,这可太好了!”曹傅最小,也最是绷不住的。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跳了起来。
可以回家,谁不是脸上有些喜色。就是段少连,虽然心里仍想着怎么坑范宇,却也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两日之后的大宋使馆门口,宋使的队伍已经集齐。数百人的队伍开拔,范宇看过去这样子倒也有些唬人。
在南京城的南门处,耶律重元已经在等候了。
他看到范宇的队伍前来,便命人置酒。辽国与大宋的规矩一样,要来一场送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