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的灵芝,也与前文并无实质联系!”
“不通!不通!太不通啦!”
陈成已经拿这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就你这样,还比兴大师呢!
随便一说,他们就完全把你的水平评估一个底朝天了!
莫元的实际水平,也还停留在“这朵花有几个瓣”“什么颜色”“好看不好看”的阶段。
什么情怀,什么节操,在他看来都是狗屁。
假如让他评价张九龄丞相的“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他肯定也要说东拉西扯,不知所谓。
可是事实上,这就是你自己都引以为豪的“比兴”啊!
他并没有要把一个实际的东西比喻成另一个实际的东西给你看,他就是要用他描述的动植物或者情景传递给你此刻他的想法!
“就好像他的‘松下芝相侣’,难道真的是松树下灵芝们在做朋友吗?不是的!”陈成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开启这家伙的榆木脑袋“他就是想表达他这种亲近自然,爱好自然,与大自然交朋友的平静心态啊!”
“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该懂了吧?”陈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狰狞。
“不懂。”莫元很诚实道。
“不懂就算了。”陈成无力地摆摆手道,也不指望你能现学现卖“你还是继续写完你的诗吧!”
“可是——”莫元愁眉不展
你说的这些玩意我不但不懂,反而把我原本清晰的思路给搅混乱了!
我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陈成“……”
好家伙,最后你写不出来你还要怪我了!
“抱歉啊,我耽误大家一会儿时间。”陈成向钟氏兄弟抱歉,把莫元拉到一边,最后一次尝试拯救这个榆木脑袋。
“你说你上次回去看了《诗经》,真看了吗?”
“真看了呀!”莫元有些弱弱的。
他也似乎从陈成的语气中察觉出他的实力并非原本估计的那样。
“那为什么你知道‘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是比兴,换一种说法就不知道了呢?”陈成很抓狂。
“哦。”
“那我现在给你吟诵一首诗,你给听听。”陈成想着还是要举例说明。
“哦哦,好。”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懂吗?”陈成念起李商隐的《无题》道。
“懂啊,”莫元眨着眼睛“见面的机会真是难得,分别时更是难舍难分,况且又兼东风将收的暮春天气,百花残谢,更加使人伤感。”
“好,很好。”看来李商隐的诗也不像大家说得那么晦涩,还是很通俗的嘛!陈成接着念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两句懂吗?”
“也好懂啊!”莫元有点怀疑陈成的用意了“春蚕结茧到死时丝才吐完,蜡烛要燃尽成灰时像泪一样的蜡油才能滴干——有什么难懂的?”
“那你觉得这两句有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啊!”
陈成“……”k。”陈成比划着“那请问你,春蚕和蜡烛,和‘相见很难’有什么关系?”
莫元“……”
诗中主宰困惑了!
是啊!
毫无联系!
这不就是瞎写吗?
可如果是瞎写的,那干嘛陈兄弟要拿出来询问我的看法呢,难搞啊……
……
李商隐的“无题”诗,可以说非常有名。这类诗作并非成于一时一地,多数内容或因不便明言,或因难用一个恰当的题目表现,所以命为“无题”。
其中有的可能别有寄寓,也可能以李商隐本人的经历以为依托,即便不少学者对此进行考索,但还是莫衷一是。
这很容易让人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