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雷拓似乎仍然有什么观点想要表达,邓铎叹了口气道“阁下这又是何必呢,诗道胜负本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要觉得自己更胜一筹,便更胜了;何必故意泼人污水,栽赃他人呢?而且,便是栽赃也就罢了——”
为何还是这种“心怀不轨、意图不轨”的重罪?
本来岭南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对朝堂政治本来就非常淡薄,并不是很在意,硬要以“莫须有”的罪责推给陈成,其他人看着也觉得过分。
雷拓其实只是想给陈成挑点小刺,谁知道激起众人微词,可是以他的性格,他也是不愿意向众人服软的
“有道是
冯妇其如技痒何,皮毛牙爪势嵯峨。
看来争似狸奴种,只是人间鼠辈多!”
雷拓说着,摆摆手“话不投机,多说无益。”
众人一听他这酸诗,一时间又是老大不高兴
“你说谁是鼠辈呢!”
“就是!麻烦放尊重点!”
雷拓只是哼哼两声,不置可否,下巴却扬得更高。
“梦见哥,他现在说的又是什么?”七少问道。
只是听到“人间鼠辈多”这句似乎是在说现场的人都是鼠辈似的。
冯妇,男,战国晋国人,“冯妇”是人名,不是说此人是姓冯的妇女。
《孟子·尽心下》说,晋国有个人叫冯妇的,善于打虎,后来成了善士,不再打虎了。有次他到野外去,看到有很多人正在追逐一只老虎。那老虎背靠着山势险阻的地方,没有人敢去迫近它。大家远远望见冯妇来了,连忙跑过去迎接他。
冯妇挽袖伸臂地走下车来,帮助众人打老虎,众人都很高兴。(但有趣的是,冯妇这件事却被士人们当成了笑话。士人们讥笑他什么?讥笑他重操旧业,又干起了打虎的勾当,而把自己做善士的追求放弃了。你的原则呢?你的善良呢?看到老虎又忍不住了吧!)
大约就可以把“冯妇”等同于明朝之前的“武松”,等于是老虎克星吧!
老虎畏惧冯妇,就好像后来人觉得老虎畏惧武松似的。
雷拓似乎就说了这样一只猛虎,“皮毛牙爪势嵯峨”,威风凛凛的样子,冯妇看了一定忍不了,把自己的誓言都忘在脑后了。
可是既然“老虎克星”就在附近,那这只老虎干嘛还要出来遭罪,甚至可能性命不保呢?
因为人间还有许多鼠辈啊!
老虎看着就像是放大版的猫咪(狸奴),可是毕竟和小猫咪们不一样。
他嫉恶如仇,他胸怀天下,他要将所有的鼠辈一扫而尽,他要将一切害人虫全扫光!
“那就是说,”始安七少讷讷道“他把他那句‘此去泉台仍逞霸,吞食十万小妖狐’又写了一遍呗?”
陈成想了想,挠挠头道“是吧?”
始安七少“……”
这小子果然是固执得可以啊……
而且,莫名其妙的,我们一群人就成了“人间鼠辈”了,指着鼻子骂人,这怎么能忍!
眼看着雷拓又要和邓铎戴誉等人打一次口水战,陈成站出来道“既然雷兄台这么为你家老虎说话,那我不得不为冯妇说两句!有道是
冯妇当年缚虎归,群儿骄蹇寝其皮。
群儿渐长轻冯妇,又是于菟遍地时!”
冯妇当年打了老虎回来,众人都很高兴,睡在老虎皮上,等到时间过去,小孩子们都长大了,全都轻视冯妇,认为也就是一个“动物园园长”一般的人吧,可是不想——
老虎到底都是,四处为患。
雷拓的“人间鼠辈多”,和陈成的“于菟遍地时”,简直是又一次打擂台,众人都要将他们的诗作放到一起比。
可是不比还好,一比,有意思的地方就来了。
人间鼠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