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初犹豫殿下做的事儿奴婢是不是能做,也只想过是不是要退出去只做一个洒扫宫女,可从未想过要离开殿下。”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若是没了殿下,奴婢早就不知道是死了多少回了,奴婢心知殿下大恩这一辈子只怕都是无法回报的,但求为殿下做牛做马,还请殿下不要轻易的抛弃奴婢啊。”
迟迟看她,“那你现在是还是想要在我的宫里头做一个洒扫宫女?”
阿韦摇了摇头,然后就说,“奴婢愿意在殿下左右,只要殿下需要,任凭殿下驱使。”
其实阿韦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当时她的犹豫不决,也是因为没有遭遇过。
当她遭遇了这一切——也就是说当她亲眼看到迟迟在床上几乎是要立刻就死过去,甚至太医放了那么多血她也是一动不动的。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可以面对这一切吗?
如果下一次,殿下不是还有生还的希望,而是直接就没了,她可以接受吗?
对阿韦来说,在这宫里头,上上下下所有人,只有一个迟迟,她不敢说,但是心里是把她当成亲人和唯一的依靠的。
所以,她肯定是不能接受迟迟的离开的,所以,为了一直留住迟迟,她应该要做点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而这个做点什么,就是在迟迟这重病的时间里,随着时间的不断变大,等到迟迟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无论做什么,只要是殿下有需要。
迟迟垂眼看她,“以后可能会有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儿呢?”
阿韦摇头,“殿下吩咐的,奴婢就没有不愿意做的事儿。”
迟迟突然就笑起来,“你什么时候也是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阿韦就说,“这都是奴婢心里所想的,殿下昏迷的时间,奴婢想了很多,有时候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殿下的时候,也想过之前和殿下说的最后一句话,奴婢何德何能,原本遇见了殿下已经是三生有幸,就算是为殿下死了,也是绝对没有二话的。”
迟迟看了她一眼,“如果真的到你要为我死的那一天,你也还是会说这样的话吗?”
阿韦跪下磕头,“是,奴婢绝无二话。”
迟迟轻轻的笑一声,“你起来吧,目前看来,暂时还没有要你为我去死的情况。”
阿韦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枝一拉,阿枝就说,“殿下,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看脉。”
迟迟嗯了一声。
然后两个奴婢就退出去了,阿枝叫了小丫鬟去叫太医,然后才和阿韦说,“话说到了也就好了,你还不肯罢休,没看殿下已然是有点累着了吗?”
阿韦就说,“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想把话说开了,省的殿下误解你嘛,但是殿下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既然是还肯继续留下你,那肯定就是相信你了。”
阿韦又说,“是我当初做错了。”
“大家都会做错,都会想错,但是只要以后不要再出现同样的错,也就好了。”阿枝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既然是殿下不在意了,你以后也就不要再提了,多说几次,却又好像是生分了一样。”
阿韦感激的看了看阿枝,“我知道了,谢谢你,以后我肯定是不说的了。”
阿枝摇头,“你和我一起伺候殿下,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了。”
这个时候刚好郑太医就来了,两个人自然也就不继续说下去了,郑太医还有点惊喜,“殿下这就醒了?”
阿枝便说,“便正是等您来呢,殿下刚方醒了一会儿,但是瞧着并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阿韦暗自皱眉,虽然殿下刚才是的确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好像也并不是没有精神啊。
倒还是可以交流什么的,为什么阿枝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