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书也不好厚着脸皮在一旁,索性随着荷官的指引走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单独的大厅,唯一充当入口的位置设置了一扇雕花红木门,将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与一楼的‘热闹’相比,二楼简直有辱赌坊的名头。
一应的家具陈设的确高雅了不少,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低阶炼材摆放在展示桌上。
可赌桌只有区区两张!
一张摆放着骨牌的赌桌,空无一人,连庄家都未曾出现。
另一张用于‘赌大小’的赌桌,仅象征性地坐了四人,还包含了一个庄家。
剩下三人和和气气坐在一侧,好像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二男一女,一僧二俗。
只是看到三人的背影,不曾瞅见他们的容貌。
这也叫‘赌’?
没有赌徒之间的撺掇和彼此斗气,又没有庄家的卖力吆喝,说这里是一间茶室雅间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杜必书顿时没有了参与的兴致,转身就要走出房门。
“这位施主,不看一看就走么?我们这里正好少一个见证者。”
一声和煦的男子声音自身后传来,透着几分亲近。
见证者?
难道他们真的是在切磋?
也不知道修道者之间的‘赌’是怎样,肯定与世俗有着不同。
杜必书顿时来了兴致,当即回转身体看向说话的那人。
说话的,是一年轻和尚,皮肤白净,目光明亮,一身月白袈裟罩体。明明看起来瘦弱,却不会令人生出轻视之心。
三人之中,也唯有他转身面向自己,而且还有了起身施礼的举动。
天音寺的人?
难不成身为出家人也断不了这尘世俗物?
这下子,杜必书更有兴趣了。
“敢问如何称呼,刚才说的‘见证者’又是什么意思?”
杜必书不紧不慢向前迈步,口中还在客气地打招呼。虽然话语客气,但外人听起来,却有着一种隔阂的冷漠。
这便是黄皮面具的一点小功效,他也是后来才有所察觉。
不过这样也好,‘面具一戴,谁也不爱’,正好用来掩藏身份。
年轻和尚丝毫不在意他的清冷话语,介绍过自己后,又一指未曾转身的一男一女。
“小僧天音寺法相,这两位是焚香谷的李洵和燕虹,我们三人正好在‘押大小’打发时间,但这锦绣赌坊的庄家他们信不过。”
嗯?
法相、李洵,燕虹?
怎么会是他们,这就提前登场了?
杜必书眼中闪过诧异,前行的脚步不由一滞,有些后悔刚才做出的决定。
这三位可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在四年后会与青云门张小凡、陆雪琪等人一道前往空桑山,没想到在这里被自己遇上。
自己的玉清境四层,在这些天骄的眼中,简直不在一个档次。
万一身份暴露,肯定会留下笑柄。
有了渡灵人系统,杜必书自信将来能超越这些精英,可当前的几年,他还是太弱了!
或许是他久久不语,背对而坐的李洵有些不耐烦,稍稍偏头看向法相。
“法相师兄,这小子行吗?刚一开始就有些退缩,一会儿扔骰子还不得慌张出错?”
扔骰子慌张出错……
你可以怀疑我的修为,但不允许侮辱我的职业操守!
听到这话,杜必书登时甩掉了刚才的犹豫,大踏步走至赌桌的另一侧,冷冷看向眼前俊俏的李洵。
“说吧,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