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他逐渐收敛了对父亲的依恋,对方察觉到了,只是沉默,也只能沉默。
他看的书逐渐从趣味性的儿童读物变成了深刻的而又刻骨的文学著作。
那些文字将赤裸裸的现实一点点剖开在他面前,回望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无比深刻然而残忍是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并不是什么包含父母期望而诞生出的孩子,他只是一个试验品。
是从众多婴孩中存活下来的一个半成品。
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是痛苦的,但精神上的唯一慰藉消失让痛苦愈发加倍。他整日泡在书本的世界里,企图用这些东西来麻痹自己。
实验人员并不阻止他看书,甚至于他们会送来各种各样的书,以此来测试他的学习能力。
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他穿着单薄的衣衫钻出了这个位于地下的实验基地。
天空中的雪花从空中飘落,白色的,薄薄的一片落在他的脸上,然后迅速的化开。
四面八方的冷风袭来,他打了个寒颤。
他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衫,用偷来的钥匙躲进了一辆车里。
他并不会开车,但那本跟汽车相关的书他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更是在心里演练过很多遍该如何开车。
但想的再好终究抵不过真正上手,他艰难的操控这辆车,按照记忆中的地图去往外面的世界。
等他从山区驶到市区时,这辆车像是被揉捏了千百遍,引擎盖都在冒烟。
这个是他第一次看到真实城市,然而他却并没有逃离的高兴。
相反,迷茫和无所适从将他整个人包裹。
他不知道该走那条路,不知道该去哪里吃饭,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好像与这世间没有任何联系。
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年站在大雪中,双目中全是迷茫和恐慌。
路边的好心人带他去了警局,警局大概是唯一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地方了。
然而警局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地方,警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离家出走的小孩子。他们询问他的父亲姓名,询问他的家庭住址,试图将他送回自己的家里。
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扇墙本身就没有遮挡。
父亲很快就找了过来,从警局中带走了他。
他知道回去之后他依旧会被送去那个实验室,然而戸籍謄本已经证据他是对方的儿子,他只是一个耍小性子、任性离家出走的不听话的小孩罢了。
他挣扎着,但没有人帮他,那些警察哄劝着他好好听话,然后热心的将他送进了车里。
被绑进车里,他显然是有些认命了。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象从城市逐渐变回山林。
这场他谋划良久的戏剧化的逃离,仅仅过了一天,便宣告失败。
“为什么要跑呢?”前头开车的男人问他。
“为什么不跑呢?”他反问。
车内许久没有回音,显然是男人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良久,前头缓缓传来一声叹息。
“你做的太不干净了,即使跑了,也会被抓回去的”
“那我该怎么做?”他认真请教。
“”
明明两人谁都没有说,但双方好像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段父子关系。
男人将车开到了那栋他住了很久的别墅前,下车时,他说
“你没有跑,只是我接你回去了一趟”
宫羽轻辰抬头看他,好像是要抓住那最后一丝火焰,“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男人没有回话,他只是沉默的将他的绳子解开,带他进入了熟悉的家。
家里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原先会一直待在家里的管家和保姆不知去了哪里。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