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辛苦小哥了,快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边说,一边叫了宫人来,引着换下来的侍卫们去休息。
“你们也都去歇着吧。”聂铮开了口。
闻言,院中众人立时露出不乐意的表情,但还未开口,却被燕霖抢了先。
“没错,南越士兵都安排了轮换,这个大阵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都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环视了一圈在大雪中守了一整天的众人“娘娘最是爱护属下的,若是她醒了,我们一群人都冻病了,这不是找不自在吗?依我看,我们不如轮个班,白天夜里各自按排人,至于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燕霖这话,未必合情,但却合理。
他们这些人就是再担心凤无忧,也不可能在这大雪中撑个几天几夜。
一阵轻微的骚乱之后,终究有人应声了“就如燕统领所言。”
“我来值第一夜。”聂铮又道。
本有其他人想要说这话的,但听了聂铮开口,忍了下去,没和他抢。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聂铮因为凤无忧这次遇险有多自责,这种时候,他这种自虐式的法子,若是能减轻一点他心里的内疚,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连最喜欢和聂铮唱反调的燕霖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好,然后就赶着众人去休息了。
千心很不想走,但最终也还是离开。
走之前一步一个回头,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恨不得那门下一秒就能打开,告诉他们凤无忧没事了。
但这当然不可能,她也只好拖着早就冻木的双腿,一步一跌地离开。
房间里面,那泽走到萧惊澜跟前,以极轻的声音道“燕皇随我去用些餐饭可好?”
萧惊澜看了他片刻,点头道“好。”
并不是他饿了想要吃东西,而是他在这里,那泽就根本不会去用饭。
毕竟,那泽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神殿长老和贺兰玖的安全的。
职责在身,他怎么可能放任萧惊澜这么一个危险因子在这里?
大阵中的人是无法用餐的,萧惊澜和那泽也不会让食物的气味干扰他们,所以两人是去了旁边的偏殿。
饭菜上来之后,萧惊澜毫无食欲,端坐不动,而那泽让了一下之后也没有客气,端起碗自己吃起来。
很快吃完,那泽把碗放下,对萧惊澜道“我实在有些不明白燕皇。”
萧惊澜微抬头,看向他。
那泽心头顿时一突。
萧惊澜其人的威势实在太强了,只是一眼扫射过来,居然就有如利矢一般。
他强自按下心头的惊惧,说道“我听说燕皇以前是西秦的秦王,秦王府世代手握重兵,以国号为王,享尽尊荣,西秦皇室对燕皇也算是荣宠备至,为何燕皇竟可以一朝之间不顾而去,甚至让安陵城内外血流成河?”
萧惊澜离开安陵之时,不仅伏击了林昌明,而且为了能让锦州兵马从容退走,还袭击了安陵城外大营的数万兵马。
虽然只是放火袭扰,一战而走,但终究也是杀伤不少。
所以,那泽才会说,让安陵城内外血流成河。
萧惊澜眸子微眯,冷冷地看向那泽。
不过,却是一语不发。
倒是一侧侍立的燕霖忍不住了,出口道“怎么,那泽将军是要想要为西秦皇帝打抱不平吗?那你又可知他对我们萧家军和秦王府做了什么?”
“不论做了什么,那么久的富贵,难道不足以抵平吗?”
“怎么可……”
“你心头若有疑惑,尽可自己去解。”燕霖的话尚未说完,萧惊澜就已然冷声开口“但若再以萧家军和秦王府为借口,便不要怪朕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