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瞒着再说,娘娘怪罪下来,我担着。”
聂铮几乎没有犹豫,就下了决定。
他的手里,捏着另外一封书信,纸条几乎被捏变形。
这封信和送给凤无忧报平安的信上写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从三天前开始,竹管里就已经是双份内容。
鹰隼脚上竹管的花形不同,意味着里面的信件是送给不同的人。
三天前他收到信件上写着皇上染病,勿告诉娘娘。
昨日,是病情开始发作。
今日,病情又有一些变化。
虽然义阳城中的大夫极力开了汤药,但是起效不大。
而所有这些事情,萧惊澜严令,不得告诉凤无忧。
云卫看着聂铮,忽然间微微红了眼眶。
“娘娘一定会找出治疗疫病的方子的。”
他说完这句话,对着聂铮施了一礼“属下告退。”
研究方子这事他帮不上什么忙,但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是最大的帮忙。
帐子里,凤无忧合上手中不知道看了几遍的医书,却把放在旁边的一个小盒子打开。
盒子里摞了厚厚的一沓书信,凤无忧只拿出了最上面的三张。
军情,风月,私房话。
萧惊澜的书信什么时候格式这么固定了?
这要么不是他写的……这点不可能,凤无忧认得他的字,这的确是萧惊澜的手笔没错。
要么……就是他在刻意掩饰某些事情。
人在想要掩藏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不去提及。
萧惊澜没有提及……疫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在信里一个字也不提?
凤无忧手攥了一下,倏地将信纸捏紧。
但很快,她又把纸抚平。
萧惊澜那个笨蛋,大男子主义的白痴。
他不说,她就会没事了吗?
若是她真的信了,结果,却突然得知噩耗,那才是会死人的好不好?
蠢货,笨蛋,白痴,狗男人……凤无忧在肚子里一个接一个词汇地骂过去。
几乎穷尽她此生所知的所有骂人词汇。
但一边骂,一边又铺开纸,唰唰唰地在纸上写信。
“萧惊澜你是不是不敢问我有没有研治出来方子?
我告诉你,我肯定会研制出来,我是燕云的皇后,我定然能保这一方百姓的平安。
下次想问就问,用不着躲躲闪闪写那么多不相干的。
还有,下次再在信里耍流氓,我就让你守三年的活寡。”
写完了,沉着脸把信折起来,大声叫人。
“娘娘……”聂铮应声而进。
凤无忧把装好信的竹管递给他“发去义阳。”
“是。”
聂铮应了一声,接过东西转身出去。
凤无忧看着聂铮的背影,眼睛又眯了眯。
算了,聂铮对她的忠心她是很知道的,这次肯定是萧惊澜那个笨蛋下了严令了,这次就不追究了。
凤无忧送出了这封信,转头又去翻那堆古籍。
她前世其实知道一些治瘟的特效方子,只是时间太久,其中的一些关键药物,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青篙素?
不是,那是治疟疾的,可是这个疫病不拉。
羌活独活?
也不对,这是发散的,这个疫病正是发散太过了,那些脓疮收都来不及。
到底是什么?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一夜又是过去。
凤无忧到了天亮前才睡了一小会儿,起来之后,她在帐子里打了一套拳,振奋了一下精神。
正准备出去,外面却传来说话声。
“张婶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