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跟着撞了棺材的,还能为后代谋的一个贞洁牌坊呢。所以那些妇人,要如何去说服?
“不过也无需这般忧心,农村不比城里那般看重名节。不如这样,你先让这些残兵再在军营里住上一段。我下午启程去一趟石洲,与那边的知府商议一下,探探路。”
“这到石洲要花多少时日,会不会赶不上阅兵了?”
“无妨,快马加鞭八日应该足够了。阅兵就叫言世子来替我把关就成了。”
“言世子要来,你也要来。八日就八日,今日抓阉我会跟参领们说的,五日改成十日便是了,你是都统,怎能不等你到场?”
言领闻言莫名有些感动,只轻声道,“我收拾些干粮就出发。”
“这个你拿着。”言禅衣犹豫了一下,递上了爹爹给自己的代表言将军的令牌。“我在军营里,用王总兵的兵符也能压的住人。你是去石洲,若是那知府有意为难,你便掏令牌出来唬唬人。”
“……”言领犹豫半晌,最后还是一声不吭的接过了令牌。
其实昨日罢免王总兵时,见着言禅衣掏出了言将军的令牌,言领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只觉这是言将军对他的不信任,觉得他肯定压不住场子,所以才会又偷偷给了言禅衣一块令牌。
只是今日言禅衣居然把令牌给了他,一时间他心头百转千回,觉得自己越老便越迂腐了。言禅衣一个姑娘家,又需要立什么军威?分明是言将军怕自己在王府里惯了,初来军营难免束手束脚畏首畏尾,找的言禅衣来帮他呀。
到了大操场,六个参领参将已经在摩挲着那些从未见过的器械。
言禅衣虽是没当过兵,但电视还是看过的。这些器械也都是按记忆中看过的军事节目,和上辈子参加的几次公司团建经验,而画出来。
鲁大人不亏是大周工部的骨干,言禅衣看着这些还原度颇高的器械,心中便给素未谋面的鲁大人点了个赞。
其实也还算是些简单的项目,例如五步桩,独木桥,壕沟,矮墙,网墙,爬网。她所设想的考试内容,不过是将这些项目都揉在了一起,组成的五百米障碍跑。
言禅衣也算是习过几天武的人了,这些项目对于她来说,倒是不算难。很快她就麻利的掩饰了一遍,又详细的给各位讲解了这些项目锻炼的是士兵的哪一方面。
一番折腾下来,言禅衣倒也没有大喘气。李赢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也要亲自试一试,结果速度慢不说,还喘的跟牛似的。于是参领参将看她的眼神,都有了些敬意,不再似最初的以为她只是嘴皮子利索了而看不起。
下午的抓阉并未遇到作弊的,每个士兵从木桶里抓出一个阉来,当场便打开登记。分配的也还算平均,小部分军功在身的年满四十的,便不愿意再折腾,领完退伍费就自己消失了。
也还有部分有情怀的,愿意参加完最后一次阅兵再离去。
现场并没有言禅衣想象的乱,到底是言家军。市井泼皮流氓也有,但并不多,有十六十七在,两三下便收拾了丢回该去的队伍。虽然一个一个抓阉登记有些费时,但也在戌时结束前完成了分组。
言禅衣这一天也是累的够呛,但将队伍分配好,到底也让她松了口气。唯一不适的便是,这六月的天气,太热了。
昨日她便没有沐浴,今日她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想等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了后,能偷偷去浴场那边洗个澡。
等到子时,营帐外终于是一片宁静了。言禅衣拿起自己预备好的包袱,便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言公子。”原以为外头没醒着的人了,却是一出来便被十六的声音吓的差点叫出声。
言禅衣回头才看见是十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道,“我去恭房,你不用跟着。”
十六微微颔首,虽是好奇为何言禅衣去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