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粉末扑面而来,言禅衣来不及闭气,直直吸了好几口,整个人瞬间便瘫倒在了地上,浑身没了一丝力气。
“你……这是正式……和我……和我撕……撕破脸了?”言禅衣一句话用了大力气才完整的说出来。
虽然说的理直气壮,但内心却是惧怕不已。这个时候对自己下药,她毫无防备,就这么轻易的中了招,他想要干什么?
“我有我的苦衷,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也只是负责将你送去该送的地方罢了。”蓝衣的眸中带着愧色,直接上前一步就将地上的言禅衣打横抱在了怀里,“本是真心想和你好好喝一场的,今日过后,大概我们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在一起喝酒了吧。”
言禅衣很想骂他,很想破口大骂,骂的他祖坟冒烟那种。但她已经完使不上力,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恨恨的瞪向了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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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弱柳扶风的一瞪,看在蓝衣眼里却是十分娇嗔。
蓝衣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早察觉出这一路你对我的防备,你大概是看出来了吧,我……对不起。”
言禅衣此刻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这般不知所谓的道歉,不过是想感动他自己罢了。她不会原谅,除了气他的背叛,更气自己的看走眼。
只是可惜,现在她连将脸转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着惯性,浅靠在他的肩头。
蓝衣的身后这个时候才走出来了一位少女,离的有些远时,言禅衣看不真切,只觉得和自己的身形十分相似。待那少女走近了些,言禅衣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那少女愕然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明日你只要昏迷着就行了,明晚自己寻机会离开大越。”蓝衣的口气里满是寒凉,这话明显不是对着怀中的言禅衣说的。
“是。”身后那顶着言禅衣的脸的少女微微福身,便转身进入了言禅衣暂住的那间厢房里。
“别担心,我会告诉你大师兄,你旧疾又复发了。”蓝衣小声的对着怀中人轻声说着,语气里是言禅衣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真想留下你啊。”蓝衣知道怀里的人药效上来了,根本不可能搭他的腔,他还是在自顾自的说着,“可是你看,我连亲自送你离开的自由都没有,我只能将你送上马车,交给别人。”
“所以做皇帝有什么好呢?还不如做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不开心就出去杀个人,开心了就在自己的洞府里喝酒看话本子。那没完没了的奏折一点都不适合我,真的,还是躲在暗处看着你笑,才是最开心的时光。”
蓝衣终于住了嘴,他也已经将她抱着走到了城主府的后门口。
言禅衣抬眸看了一眼那通身罩着黑布的马车,心中一阵绝望。
这究竟是什么药粉,竟能让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却不至于晕了过去?若是晕了过去,说不定她好歹能灵魂出窍,去找到未有尘,告知他自己被掉包的事情。
可是她不能,她试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却是分外的清醒。
“李大人,你该知道这是主子要的女人,还请控制住你的下半身,莫动了不该动的欲念。”蓝衣的声音清冷无比,又似警告又似无奈。
“昌皇陛下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儿吧,本官的事儿,就不劳昌皇费心了。”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同样的冰冷,还带着丝丝的轻蔑。
言禅衣却只觉得这声音耳熟,耳熟到,好像她最近就在哪儿听到过。
马车的车帘被撩开,熟悉的眉眼,言禅衣若不是浑身无力,简直想直接从她的袖间将袖剑拔出来,刺死这个王八蛋。
来接她的竟然是,李祈主。那个负责将她哥哥囚禁在不见天日的牢笼中的李祈主!
“哟,看郡主这脸色,莫不是认识在下?那在下倒是三生有幸了。”李祈主,不,确切来说,此人并不是李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