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七、同归于尽(4 / 4)

年轻的公子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逗弄青鸟,面白如雪,淡眉细目,像笼了雾的山头,叫人看不真切。

我便在槿苑住了下来。

少爷喜靜,加之苑中不常有人过来,平日里就叫我把软榻搬到外边的槐树下,身旁放着青鸟笼子,一躺便是半日。他似乎并不惊讶我的到来,也不怎么开口说话,有事的时候,便会朝我看过来。也亏我一向看惯了他人脸色行事,如此下来,我们一主一仆相处得倒是融洽。

奈何人多口杂,府中的其他下人虽嘴上不说,暗地里却不知讲了我多少坏话。

我嗤笑一声,只作不知。

但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少爷似乎不曾笑过。

下人们说,自从十年前夫人走后,他们便再未见少爷笑过了,哪怕大人过来,亦是一副冷淡模样。有人说他受不住夫人离世的打击,成了傻子,也有人说他中了邪,每日与青鸟作伴,旁人皆不敢靠近。

我自是不信的。

直到有一日,我勿将烈酒作清茶端了过去,少爷不敌醉意,脸上红得仿若涂了胭脂,又哭又笑,嘴里胡乱说着话,我听不清,只得近了些,他突然将我拽到身前,口齿不清的唤着阿娘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