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长得好看,在我的胡搅蛮缠下
如今的我们虽说不上至交,却也是个能说话的
伴儿。
沈秋每个月总要下山一趟,我喜欢吃糖,但师
傅不许,我便偷偷叫他回来时给我带一包山下
的铺子里卖的果脯。未免被其他人发现,我会
站在去山下的小道上,遥望着尽头的方向
后来有一日我不小心晕倒了,醒来时外面雨声
不断,师傅坐在旁边,脸色沉得可怕,我心知
事情败露,正想着如何糊弄过去,师傅将一碗
药端到了面前,没好气的开口
赶紧喝了,真当自己铁打的身子吗?
我吐了吐舌,接过药,故作不知的问道:师弟
呢?
师傅的脸色不太好看:外面跪着呢。
我微微一愣,看着碗里熏得人难受的药,一时
无言
我自小体弱,两年前险些一命呜呼,爹娘绝望
之际,找来了往日的挚友,那人是个医师,将
我带到这里,这才侥幸留下条命,只是每日都
得叶
喝那些苦得要命的药,一直到如今。
师傅也不准我下山,就连与家中爹娘的书信
都是托人带的。
这也是我喜欢吃那些甜得发腻的果脯的原因。
偏偏,我又不能吃太多的甜。
师傅,我没事的,你别让阿秋师弟跪着了。我
小声开口,试图说服他。
师傅哼了一声:我早就警告过了,是他自己不
守承诺,险些置你于死地,便不要怪为师无情
了。
我听得无言,总觉得师傅的话里有话。
快喝药吧。师傅说道。
我将药喝下,昏沉之际,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后来几日,我一直没有见过沈秋。
再见到时,已是深秋了。
院里的槐树只余几片枯叶挂在枝头吹扑棱棱的落在地上,我闲着无趣,便蹲在树
下,数那里爬过的虫蚁。
身后窸窣声响。
我回过头,沈秋站在门口,一身单薄的白衫,
俊俏的脸白得异常,目光平静的看着我,不知
在想些什么。
我心下一喜,忙跳起来跑过去,扯着他的衣
袖,语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欢欣。
沈秋,你回来啦。
他似乎迟疑了会儿,手抬起又放下,片刻后放
在身侧的衣衫上擦了擦,放在了我的发上。
阿芸,好久不见。
许是他的声音温柔得不似平常,又或是今日的
天气太燥,我心下不知为何跳得厉害,未免他
发现,便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沈秋,你之前都去哪了啊?
沈秋没有回我,抬起的手很快放了下去,退后
步,迫使我不得不将他的袖子放开。
…怎么了?我有些茫然。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上前一步,从怀里拿
出一根嵌着白玉的簪子,递到我的面前。
我无言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没有接过。
阿芸。他唤我。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
物归原主。沈秋敛下眸子,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越发茫然,自己何曾有过这般的玉簪?
阿芸。沈秋低声唤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应他,始终盯着那个簪子。
一个虚晃的人影从我眼前掠过,熟悉而陌生。
我想,我似乎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