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富山组大少爷婚礼的人大都不是来祝贺的,至少有一大半人是与富山健次郎联谊来的,从来宾阵容可以看出富山健次郎不止是黑道,连白道也混得很不错,在婚礼开始前的舞会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接一个给他敬酒,而敬酒的宾客也都是龙蛇混杂。
相对来说本该是主角的富山末彦那里就冷清了很多,而与他搭讪的也几乎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基本上都是他的生意伙伴,新娘那边则更是肃静,偶尔来敬酒的都是看在她的政客父亲的面子上。
整场婚礼就像是一个调色盘,将每一种类型的颜色都归类的清清楚楚,不同颜色却又糅合在一起,变得十分浑浊,难以界分。
在这其乐融融的环境里,大制片人片冈家的几个孩子就不那么省心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呆着吗?”白鸟翎责怪的说,看着根本不能让人放心的幸子,表情十分的愠怒。
这位“片冈幸子”嘟着嘴说,“你们都来这里吃好吃的,放我一个人在家,太过分了!我和阿平从来没分开过,你们把他借走了,我怎么办?”
白鸟翎叹口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粘着阿平。”
“你也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跟你们出来我也能照顾好自己的!”
“算了,来都来了,随她去吧。”一旁的纪可言来打圆场,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山口在那边。”
白鸟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家伙正坐在在远处的一组会客沙发上,端着一杯酒,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攀谈,“他对面那人是谁?”
纪可言当然不认识,正想说不知道,幸子看了一眼就插口道,“那是古川正,古川组的老大。”
纪可言惊讶的说,“这你都知道?东京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幸子端起一盘蛋糕就吃,“也没什么,我只知道古川组和富山组,以及新口组都是东联会和平派的,三家关系向来不错。”
白鸟翎问道,“和平派?”
“东联会一共有四大集团,除了这三个外,还有一个山本组,是属于武斗派的。和平派主张黑帮向企业转型,尽量洗白自己,配合官方遵纪守法。武斗派则是那种传统的黑道,违法犯罪什么都干。”
纪可言说,“武斗派就山本组一个社团?那怎么还没有被和平派吞并掉啊?”
幸子回答,“山本组是东京第二大社团,和新口组不相上下,所以就算是一对三,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摆平的。而且我听说啊,和平派的三个社团内部其实都有不少是赞成武斗派的。”
纪可言十分理解的点点头,“这就合理了,三个和尚没水喝嘛。”
“我还听说,那个山口平二,也是亲武斗派的,所以和他那和平派的老爸关系一直不好。这次老山口归了天,我觉得小山口要是继承了新口组,很可能整个东京黑道都要出大事。”
两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如果小山口带着新口组集体倒戈和平派,那么整个东联会都可能变成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对东京治安绝对是致命打击。
“新宿区,是不是山本组的地盘?”白鸟翎忽然问了一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问题。
“是啊,姑姑你怎么知道?”
纪可言会意的说,“新宿区是红灯区的集中地,也是违法犯罪的集中地,看起来很有武斗派的风格。”
白鸟翎点点头,“我想的果然没错,这个小山口在山本组的地盘上横行,看来果然和山本组有些勾结。”
想起他在浮世馆的所作所为,的确和武斗派的山本组行事风格异曲同工,纪可言从一开始的恨意逐渐转为了惧意,这样一个人,若是让他继承了新口组,还不知会有多少平民百姓遭殃,“要不我们去把他给做掉,省得他再害人。”
“就算要干掉